其實這個問題,正是秀家前世一直想要思考的。
在歷史上德川幕府建立之後,包括戶川達安在內許多的宇喜多舊在臣服德川之後,或多或少的都給與了再流放八丈島的秀家一些幫助,為後世的美談。
但是作為當事者他們和德川家來說,身為德川家臣,享受德川俸祿,卻依然思念舊主,是否對得起德川家開給他們的工資呢?
“不過你們猜錯了,我與丹羽家並不熟絡,不論是丹羽修理還是兩位大人都只有數面之緣。或許秀長叔父與丹羽修理有些交情吧。”
幾人正說著話呢,擺渡秀家渡河的船隻已經靠岸,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音。領頭的事務官還是秀家的老熟人,“老陰陽人”片桐且元。
“哎呀~哎呀~,羽柴中將等候多時了吧,下官這一接到下面的稟報就馬上過來了,可惜有些日子沒有騎馬了,技巧上有些生疏,以至來晚了,還望殿下贖罪啊。”
見到大坂這邊來人,青木一重、和桑山重晴識趣的先向秀家告退後離去。
秀家用餘光順著他們的方向望去,那些與他們一道的武士正似乎正期盼著他們的回覆,可是誰知他們只是只是隱隱的搖了搖頭。
“武士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刀、甲、馬,東市正這可不應該啊。”見到片桐且元下船,秀家主動靠了上去,對著他調戲道。
“左中將批評的極是,我回去之後這就抓緊練習起來,你也知道大坂城剛剛建立,政務上面的失事情牽扯了我大部分經歷,才會這樣的啊。”
聽到秀家的“責備”,片桐且元笑嘻嘻的想秀家道歉,隨後又話鋒一轉,一臉嚴肅的對著秀家說的“殿下今日來的真不是時候,殿下今日心情不是很好,此次也是豐臣參議讓我來迎接殿下的。”
“大坂城內發生何事了?”秀家好奇的向片桐且元問道。
誰承想片桐且元並沒有給予秀家正面回覆,揮了揮手打著馬虎眼說道“嗨,主家的事情哪裡是我等家臣刻意置喙的呢?
我只是提前告知殿下,關白殿下今日恐怕是不會見你了,即便是您主動提請參見,今日恐怕也不是一個好日子。”
“船家準備的差不多了,殿下只需要帶著些許侍從侍女渡河即可,軍勢全部停駐在尼崎城內,會有專人負責統御的。”
看著片桐且元諱莫如深的樣子,秀家內心已經有了些許猜測,十有八九是秀吉的私事問題,而且這個事情還非常忌諱。
現如今大坂城內能讓眾人如此畏懼閉口不談的話題,恐怕只有秀吉和茶茶之間的事情了。
秀家作出一幅“瞭然”的表情,再三向片桐且元感謝提供的情報,隨後對著角南友行和高橋涼介交代一番後,就帶著幾十名侍從武士和十幾名侍從逐次登上了渡過澱川的船隻。
只是片桐且元是特地來接秀家的,青木一重、和桑山重晴是豐臣秀長的家臣,他們想要渡河只能自己花錢擺渡了。
“剛剛那兩位大人似乎話有所指,我看到他們回去的時候其他大人的表現,他們倆人似乎是被派來試探殿下口風的。”秀家等人一登上船隻,趁著片桐且元離開佈置事情的功夫,清水信也湊到秀家身邊說道。
秀家很高興,半兵衛觀察道到了剛剛的細節,只是這一點還不夠“哦?呢你認為他們所謂何事呢?”
“恐怕丹羽兄弟的舉動確實不合人心,他們對於丹羽家的眷戀是依託丹羽修理大人的,但是這些時日來丹羽兄弟的舉動著實讓這些老臣寒了心。
今日丹羽長正大人又對著已經不是家臣的他們頤氣指使,是誰都不會好受吧。他們此前恐怕是畏懼丹羽家與本家和越前豐臣家的關係,因此才派人來試探殿下的口風吧。”
“這麼說?我那句‘我和丹羽家不熟’可能還真的害了丹羽長正嗎?我剛剛是不是應該說‘我與丹羽家是金蘭之交?’”秀家用略帶著無所謂和嘲諷的語氣說道。
“殿下真的好心情開玩笑,不過這樣一來,也算是摸清了丹羽家的虛實,只怕是一隻自以為是的紙老虎罷了。”
與清水信也的定義不同,秀家目光看向來時的河岸,口中輕聲呢喃道“自以為是的紙老虎嗎?不!恐怕是一隻老鼠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