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家的意思是站在你們這邊歸站在你們這邊,但是這個事情很難辦,長宗我部家想要不付出點什麼恐怕不行。
這就叫同情歸同情,生意歸生意。
前文提到過,秀家對於元親的死活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擁有備前赤坂郡4萬石長宗我部家的態度。
“我聽說金子元宅以長宗我部家為旗的事情,甚至驚動了關白殿下,為此關白嚴厲申斥了宮內少輔?”以秀家的情報水平,又怎麼可能不清楚長宗我部元親在大坂的遭遇呢,只不過秀家對其原本被要求切腹的事情閉口不提罷了。
“這樣正是我等今日前來求見殿下的原因,關於金子元宅在伊予掀起的一揆,長宗我部家絕對沒有參與一分一毫,是逆臣假借我們的名義掀起的叛亂,本家絕對沒有有一絲非分之想。”
香宗我部元親老成持重,先一步向秀家擺清態度。只是他的這個態度並不是秀家所期望的那種,因此秀家也只是對於他的稱述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你說你伊予之地的亂局和你長宗我部家沒有關係,這件事兒關白殿下相信才好啊。”秀家對於親泰的表述不是很滿意,只是悻悻的回答了一句。
有時候秀家也是奇怪,都是混政治圈的老手了,為什麼香宗我部親泰還不理解秀家的意思,偏要在外面繞圈圈,就不能單刀直入,給秀家所要的東西嗎?
“長宗我部家想要自證清白,只需要帶兵前往伊予參與鎮壓叛亂就行了,最好親手砍下金子元宅的首級,獻給關白殿下,你們根本不需要來求我什麼啊。”
秀家所說的不無道理,只要用行動證明自己和金子元宅沒有關係,長宗我部家就能撇清自己身上的汙點。但是關鍵就在於怎麼作出行動。
秀家的回答有些置氣,且不說長宗我部家已經向秀吉臣服,是秀吉的家臣,沒有主家的命令私自起兵恐怕惹來主家更大的猜忌,這也是他們今日前來岡山求見秀家的原因。
等了這麼久秀吉都沒有從大坂傳來要求長宗我部家發兵的命令,只是讓長宗我部元親前往大坂自述錯誤,使得信親等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但是對於信親等人而言,能夠命令他們發兵的不止有豐臣秀吉,還有羽柴秀家本人。
谷畢竟他們是秀吉賜給秀家的寄騎。
只要秀家同意他們出兵伊予,那麼長宗我部家的危機就能緩解,不然眼睜睜看著別人平定一揆,長宗我部家將會一直揹負掀起叛亂的汙名。
可惜秀家並不準備這面輕易的讓他們置身事外,畢竟這個訊息本是就是秀家透露給大坂方面的,沒有攫取足夠的利益不是虧大了嗎?
“這也正是我等今日所來的目的,懇請左中將下令,允許長宗我部家起兵加入到鎮壓伊予一揆的行動中去。”長宗我部親和還是太年輕了,沉不住氣直接在一旁插嘴說道。
“呀,這不是香川家的五郎次郎大人嗎?怎麼今日也來岡山做客了呀。只是不知道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和我說話呢?”
秀家的語氣存在變化,從前半段的調戲轉變為後半句的嚴厲,很明顯秀家對於長宗我部信和的插嘴非常不爽,因此還特意提及他香川家的通子“五郎次郎”以示羞辱。
“五郎次郎”並不是長宗我部親和的通稱,而是香川家繼承人的統稱,每一任香川家督都被稱為“五郎次郎”。
但是今日秀家舊事重提,著實讓長宗我部親和措手不及,臉上帶有一絲羞怒不敢回嘴。
叔父香宗我部親泰發現了親和表現的不對勁,伸手拉扯了他一下讓他冷靜下來,微微欠身向秀家說的“長宗我部家受命於殿下,未有殿下命令不敢私自集結軍勢。今日前來乃是向殿下請命而來。”
“我有些好奇,今日究竟是長宗我部家在於我會談,還是香宗我部家在於我會談,怎麼每次提議都是由安藝守你提出的。”秀家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巴,陰陽怪氣的問道。
但是旋即語氣變得極為強硬,頂著長宗我部信親歷聲呵斥罵道“長宗我部家是死絕了嗎?為什麼當主不出來說話。”
秀家突然發怒,著實驚嚇到在場的幾人,香宗我部親泰、谷忠澄等人紛紛將目光看向坐在他們身前木那的家督信親,等著他的回覆。
長宗我部信親這兩年的人生可以說是大起大落,長宗我部家經歷秀家幾次打擊之後,使得其對秀家有了一絲恐懼,再也不是那個曾經敢於對秀家本陣發起衝鋒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