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工頭陀又補了一句,“不要麵餅,也不要乾糧,俺要吃肉!”
“呃......”風亦飛愕然,你老人家雖然是頭陀,也算是佛門中人,要守清規戒律的吧?把吃肉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真的好嗎?
包裹裡還帶著有些肉乾,風亦飛一股腦兒全取了出來,塞到了火工頭陀手中。
火工頭陀撂起僧袍下襬兜著,抓起一把就塞進嘴裡,狼吞虎嚥的猛嚼猛咬,邊吃邊含糊的道,“自圓潤那小傢伙下山後,俺也是許久沒吃到過肉了。”
難為他一百多歲了還有這麼好的牙口,冷硬的肉乾都吃得那麼津津有味。
風亦飛卻又覺得疑惑萬分,以火工頭陀的武功修為,要吃肉還不簡單,嵩山山脈裡哪會少得了飛禽走獸。
當即問道,“前輩你想吃肉,隨便打點野獸煮來吃了不就好了?”
火工頭陀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邊吃邊道,“不得行,玄澄那禿驢曾逼俺立下重誓,不能殺生,不能為惡,也不能離開少林地界,只能呆在少林,長伴青燈古佛,受那勞什子佛法薰陶。”
你老人家還真是遵守諾言啊!
風亦飛掃了眼變成了文字的聊天記錄,好奇的問道,“玄澄是誰?”
“你不知道?”火工頭陀抬頭反問。
風亦飛搖頭,真沒聽過。
“玄澄是少林前前前任方丈。”火工頭陀似是有些感嘆,“他也是位奇才,在世之時,武林中鮮有人等是他的對手,我若不是敗在他手下遭他擒拿,也不會被逼得立下重誓。”
說罷,展顏開懷一笑,“他武功好過俺,卻是不如俺命長!這數十年過去,他怕是屍骨都化作灰了!”
風亦飛聽得滿腦門子黑線,你老人家的思想也挺阿Q的嘛。
“這幾十年間我過得苦啊!”火工頭陀長嘆道,“玄澄在時,總要俺日日去聽講經宣法,虧得他死得早,他一死,我就權當沒這回事了,後邊上任的方丈有囑咐下去,讓少林中人都得對俺禮敬相待,可依舊要俺依從誓言,卻又不敢多加約束,任憑俺走動,聽經的事也就這麼沒了。”
火工頭陀說著又嘆了口氣,“俺平生最好口腹之慾,這不能殺生得口肉食著實是讓俺苦惱非常!整日價裡就是東遊西蕩,酣睡度日,以聽江湖上的傳聞軼事為樂,還好碰上了圓潤那小傢伙,讓俺過上了陣飽腹的日子,可那小沒良心的,下了山這麼久也不回來看看俺!”
風亦飛失笑,“師弟是叛出少林的,哪敢回來。”
“他如今不是隨你入朝廷做了個官兒嗎?堂堂正正的來少林,又有誰人會去動他?”火工頭陀鼻孔出氣,大為不悅的說道。
喲!你老人家還知道得真清楚!
火工頭陀氣頭上來,絮絮叨叨的罵了起來,什麼賊廝鳥,癟犢子,小禿驢,沒良心罵個不休。
風亦飛趕緊轉移話題,“前輩你再找個少林弟子幫你打一些野獸飛鳥來煮給你吃也行的吧?”
火工頭陀哼了一聲,“你以為個個少林弟子都跟圓潤一樣,不把清規戒律都看在眼裡的?他們想入般若院,學少林絕藝,格外注重佛法修為,再者,俺也不是隨隨便便尋個小和尚,就能著他辦差,得閤眼緣,合俺心意才行,像圓潤那小賊禿般,屢教屢犯,當面認錯,從來不改的就分外對俺的胃口了,像俺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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