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磕頭磕得冒煙的,他也是獨一份。
唐黴這才站起身。
果然,他頭上一片血肉模糊,血液還是青藍色的,跟黃色的濃汁攪合在一起,那一片糊狀,好像米田共,稀的那種,看著就分外的醜怪噁心。
風亦飛看著就覺肚子裡翻江倒海般,急扭頭望向了邊上的蟠龍柱。
唐黴毫不在意,又用灰巾抹了把眼淚與血漬。
“方才心懷激盪,著實是失態了,還望海涵!”
“沒關係。”風亦飛看也不看他,凝視著柱子,擺了擺手。
“這事情足足埋在我心底一十七年,其中悽楚悲涼實是難以言表!天可見憐!終是讓我等到了強援!能有殺了唐蟲的機會,可告慰梅兒在天之靈!”唐黴說著抽了抽鼻子,把流出的鼻涕又縮了回去。
他似是邋遢慣了,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風亦飛聽著聲響蛋疼無比,有鼻涕就擤出來嘛!
骨子裡風亦飛還是非常愛乾淨的一個人,不然各種家務活也不會手到擒來了。
也不好因此責備他,說道,“這柱子就是陣眼?”
唐黴點頭,“恩公目光如炬,就是此柱。”
風亦飛一怔,都還沒幫他呢,他就急吼吼的連稱呼都換了,問道,“我們那麼多人殺進來,要是一路見房子就拆,那不是很容易就破陣?”
如果是的話,那就要橫行無忌通知下去,所有人不要戀戰,先搞拆遷再說了。
唐黴搖了搖頭,“不,且不說這樓外有小九宮陣,難以近前,就算拆了這樓閣,毀了這定龍樁,也是不能破陣的。”
說罷,唐黴縱身而起,連環十幾指點出,先點了位置不一的數片龍鱗,再復點蟠龍雙目。
“軋軋軋”的機括聲響起,粗碩的圓柱開始緩緩的旋轉,慢慢的往地下沉去。
唐黴飄然落地,道,“不開啟這機關,定龍樁損毀了,也是徒勞無功。”
風亦飛很想說,其實我也是精通機關術,這難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