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垂著頭,斗笠壓得低,看不見他的容貌,可名號並未掩藏。
‘一刀千里’莫三給給。
坐在那裡,如一座黑色的小山。
他手中在磨的刀相當奇異,是柄彎刀,卻又彎得太過,尋常的彎刀至多是像一道殘月,他這柄刀卻是彷如圓月,刀身差不多彎回了護鍔,像是一把鉤子,卻又較鉤子寬厚,刀的前端鋒尖還有一個圓形的缺口。
很古怪的一把刀,名字也很古怪的一個人。
莫三給給已在發話,粗豪沉厚的嗓音穿透了雨幕,“你們終於來了,我的刀已磨得太久,渴求著你們喉頭的鮮血!”
來者不善,避也避不過去。
烏蓬小船肯定要透過他面前。
風亦飛卻是疑惑,為什麼只來了一個人?
腳下一發力,讓船隻停在了水面上,“你是十三兇徒之一?”
一開打,氣勁勃發,難說會不會殃及小船,那邊的礁石已足夠有落腳的地方。
“是不是並無關係,你到了閻王殿上自然知分曉,”莫三給給冷冷的抬頭,“你們只需知曉,取你們首級者,苗疆莫三給給是也!”
他臉上全是縱橫交錯的刀疤,猙獰兇厲。
風亦飛剛想縱出迎戰,衣袖就被棠梨煎雪糕扯住,“用刀的,我來!我打不過你再上!”
說罷,棠梨煎雪糕已掠了出去,輕巧的落在巨礁底下的一處尖巖上。
她又怎麼會喜歡,老躲在風亦飛的身後,用刀的高手,正是印證所學的好機會。
風亦飛上去,那還有什麼機會動手。
莫三給給只是瞥了棠梨煎雪糕一眼,仍是未站起身,平板而冷澀的道,“女人?你也用刀?女人!不配用刀!”
話音未落,他的人就已動了。
棠梨煎雪糕身形高挑,並不是小巧玲瓏的型別,可與莫三給給一比,就像是小了一號一般。
刀勢直如電閃,快得竟像那柄奇形的刀遽地消失不見了一般。
留在船上諸人視網膜裡的只有一道焰光。
於昏黑的天色下,分外的閃亮。
刀光一亮,天地都似為之一亮。
風亦飛目力過人,在剎那間看得分明,那柄奇形彎刀的鋒刃斬向了雪糕的喉間。
莫三給給用的竟是離手刀,還快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