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英鳴笑著道,“想來鐵二爺、冷四爺、風五爺都該知曉,就算是朝廷官差要上門搜查,也需要手諭令信的,況且刁家莊一向安分守法,便連知府老爺,要見我們莊主,也不是說見就見,得先投貼拜會。”
說著,手一伸,“不如,三位還是先回去,我稟明莊主,再安排時日,跟三位會面?”
風亦飛道,“我們手裡有御賜平亂玦,可以先斬後奏,覺得你們這裡有古怪,所以要過來看一看,把刁莊主叫出來吧。”
已是耽擱了不少時間了,再應付來應付去,還不知道要拖多久,索性單刀直入。
刁英鳴臉色變了變,“這就是說,風五爺是要打橫來了?”
鐵手搖頭,“也不是說我們蠻橫,今日來,只是求見,並非搜查,但一定要見到刁莊主。”
刁英鳴眼神閃動,“平亂玦在手,確是可以橫行無忌,只是皇上賦予你們的權柄,就可以這般濫用,滋擾良民麼?”
鐵手與冷血聽得這話,都是眉頭一皺。
風亦飛倒沒覺得怎麼樣,有令符在手,當然要用了,話都撂下來了,刁家莊再作推託,就是跟朝廷作對。
刁英鳴又道,“據我所知,三位辦案,先斬而奏的情形已不可勝數,諸如冷四爺,你在劉九如那一案子,連殺四十三人,其中有沒有妄殺的?再說迴風五爺,你辦理過的案子,出手極辣,殺人無算,其中有沒有無辜的?難道這些人就個個該殺,人人該死?就問鐵二爺你一句,你辦案的時候,友人相隨,奮勇殺敵,依法來辦,他們也都是沒有權力殺死對手的,你又為何一隻眼開一隻眼閉,不立即將之緝捕?這難道就不是違背了朝廷律例,算得是濫用職權吧?”
冷血與鐵手辦案之時,遭遇敵手無數,確有些罪不及死,但為求自保,又不得不殺的情況,友人施以援手,就更是不可能責難的了,一時沉默,沒做回答。
風亦飛可不會管那麼多,“死在我手下的,就一定是罪人,你要有本事,可以叫他們來跟我對質,不要囉嗦了,把刁笑風給我叫出來!”
蠻橫就蠻橫吧,刁英鳴跟刁良晤一再回避,不讓刁笑風出來見面,絕對是有古怪,昨晚都還見他在屋頂鬧騰呢。
鐵手跟冷血都想不到風亦飛會這般作派,微微發怔。
“風五爺好大的官威!果然......名不虛傳!”刁英鳴說話間頓了一頓,沒把裡邊的話語說個囫圇。
算你識趣!風亦飛心底嘀咕了句,特麼的,你敢說那四個字,我不抽你我的姓就倒過來寫!
刁英鳴轉向了鐵手與冷血,“我們刁家莊奉公守紀,並無錯處,鐵二爺,你們若仗著手中權力,管錯了事情,不是跟宦官奸臣,篡權橫行,或貪官汙吏,仗勢欺民一般無行嗎?”
他也明白,是說不動風亦飛,轉而去遊說鐵手。
鐵手還未作言語,風亦飛已搶先道,“我沒什麼耐性,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讓刁笑風出來見我!”
刁英鳴長出了一口氣,忽道,“風五爺,你可知眨一下眼睛有多快?”
風亦飛冷眼以對,不作回答,就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