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忍不住想過來看上一眼。
居然有人在,那就要看看在裡邊的是誰了。
以往供王小石行醫問診的大堂裡已是空蕩蕩的,像是被洗劫過一番的情狀,連門扉都倒了一扇,顯是被人暴力踹開。
可大堂中央的一張矮几邊,坐了一名白衣人。
席地而坐。
矮几上擺了個小酒罈子,只有他一人,卻多擺放了個盛滿了水酒的杯子,獨自舉杯,在自酌自飲。
他身上的白袍已不是落魄時洗得發白泛黃的粗布袍服,精緻華貴,幹潔,逸雅,整個人似不沾半點塵俗,只是懶散的坐在那裡,卻散發著一種輕慢疏狂的氣息,似是世間萬物,他都已不看在眼裡一般。
還帶著幾分落寞。
與京師重逢那陣,他那鬱郁不得志的神情,已是天差地別。
許久都沒跟他見過面了。
白愁飛。
風亦飛一出現,白愁飛就已察覺,眉頭輕挑了下,“你怎麼來了?”
“小石頭出了事,我當然要來看看。”風亦飛答道,“倒是白大哥你怎麼會在這一個人喝酒?”
白愁飛輕出了口氣,“小石頭是你的兄弟,難道就不是我的兄弟?這愁石齋還是取了我一字的,我怎就不能在這裡?”
“到底是怎麼回事?”風亦飛問道。
白愁飛沒有回答,抬手示意,“過來坐。”
風亦飛依言行過去坐下,白愁飛將案几上的酒杯推了過來。
“這杯酒本是要給小石頭的,也沒另外準備杯子,你陪我喝上一杯罷。”
說完,就自行拎起酒罈,斟滿,舉起了杯子。
風亦飛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酒並不是什麼好酒,還帶著點微微的酸味,不禁皺了皺眉。
老白都已是金風細雨樓的副樓主,怎地還會喝這樣的劣酒?
白愁飛似是看出了風亦飛所想,微微一笑,“這酒雖不太好,卻是我與小石頭在京師落魄度日之時,所能喝到的最好的酒,那會兒,能在晚間共飲上一杯,盡訴胸懷,也是一樁樂事......”
頓了頓,又嘆了口氣,“我擔任金風細雨樓的副樓主後,忙於樓中事務,已是許久沒跟小石頭喝過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