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酒霧才對,溫約紅是淬然扯下腰際一個羊皮酒袋,震成了一片酒霧罩了過去。
他腰間掛著的酒袋還不止一個,又急扯下了一袋,當頭淋下,酒液自發絲流淌過臉頰,一直滑入衣襟,衣裳頓時溼得通透,冒出的褐色輕煙卻也消散了。
兩人,一個淋了一身酒,一個染了一身酒、一身血,遠遠的對峙,都是緊握住了手中的兵刃,卻沒有再立即動手。
“師父!你怎麼樣?”奏疾掠上前,心急如焚的問道。
“沒事。”溫約紅淡然回應了一聲。
奏頓覺心中大石落地。
可緊接著,師父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小奏,我纏住他,你快些逃!”
奏一下愣住,師父改用傳音入密讓自己逃走,顯然他的情況並不是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一點事都沒有。
“我不走!師父你走!我給你斷後!”
逃是不可能逃的!
就算拼上性命,也要為師父拖延點時間,反正能復活,死了也不過掉些經驗,怕條毛!
“你那酒解不掉你的毒,這是‘黑血’混著‘紅鱗素’,只有一元蟲能解,而現在,你已經沒辦法集齊四種蟲。”於春童冷聲喝道,他的頭臉與一身薔薇色的長袍也溼了。
溫約紅輕出了口氣,“我一中就知道了,第一袋酒反向你施毒,而第二袋酒則是為我自己壓下所中的毒素,溫家的人自能解除溫家的毒,但你卻解不了我佈下的毒。”
“我不信你沒有一元蟲,還能解得了這‘黑血’與‘紅鱗素’的混毒,你動得越快,便越不能動,動得越多,便會像那姓冷的一樣。”
“別忘了我是溫家的人,我自然會有壓制的法子,而你也最好不要動,我給你施的毒名為‘白雪遺音’,越是亂動,血氣會跟汗水一道蒸發,保管你不需多少時間,便會變成一塊冰雪。”溫約紅胸有成竹的說道。
聽到師父這話,奏的心裡卻是‘咯噔’了下。
“我聽過這毒的威力,你以掌力把毒瞬間逼入水酒裡,灑我一身,這下可好了,你不能動,我不能動,有誰來動?”於春童說話間,他的眉毛已在一絲絲脫落,溼淋淋的髮絲也在脫離他的腦袋,一絡一絡的滑下。
他的確是中了毒,沒錯。
“我來動!”奏一聲清叱,飛掠而出,揚手就是一蓬毒霧,於同時間,一劍狠狠的刺向於春童的眼瞳。
於春童哪會束手待斃,抬手拍出了一片掌影,強橫的掌勁吹散了毒霧,也拍得奏持劍的手臂猛然向後甩去,“喀嘞”一聲響,緊隨而至的勁力印在了奏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