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讓他去吏部查有關葉傾的事情,下午就一直沒見他回來,直到方才……有衙役來報,他就倒在離大理寺不遠的一條小巷,人躺在溝渠中。”王孟府說著又紅了眼眶,“沐風跟了我十年,老朽此次……定要為他報仇。”
一陣冷風吹過,頭上的油紙燈籠忽然晃了一下。
“光天化日,這兇手居然能輕易殺了沐風……”朱影蹙眉沉思,“他這是……是在向您示威,寺卿大人。”
從前的死者都是死於夜間,可是沐風卻是下午遇害,可見兇手的膽子越來越大。
大理寺位於長安西北角,也並非西市之中,可見兇手的活動範圍也擴大了。
“是葉傾嗎?還是……趙玄機?”王孟府捏緊了拳頭,蒼老的臉上青筋繃緊。
“不知道。”朱影又看向周仵作,“死者死前可有掙扎的痕跡?”
“並沒有,只有後腦碰到牆磚的淤傷,相信是倒下是不慎磕到。”
“可有中毒的跡象?”她又問道。
“暫時也看不出來。”周仵作回答。
“明早我來驗毒,”她拱了拱手道,“到時還要有勞周仵作。”
“郡主放心,明天一整天屬下都在。”周仵作低頭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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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了沐風的屍·體,朱影沒心情在大理寺用晚膳,與王孟府寒暄了幾句,便急著上了回府的馬車。
秋末的寒氣夜裡更甚,整個長安城似乎都籠罩在冰涼恐怖的夜霧中。
透過搖晃的車簾,能看見街邊的景色若隱若現。
雖然王孟府和趙光成已經下令將西城的仵作和屠戶都暫且關押了起來,城中還是人心惶惶,街上早早就沒了人影。
是什麼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還有餘裕取走內臟?
“玉柳,沐風的武功,依你看……”她邊思索,邊看向玉柳。
“與大理寺的一般侍衛相當。”玉柳回答道。
能做王孟府的小廝,肯定都不是普通人,沐風的武功不弱,人也機靈,怎麼會栽在兇手的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