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極快的一劍。
快得天地寂靜。
清癯老人招手,兵家學堂有一劍落於其手,瞬息斬去。
引劍、握劍、揮劍,都是極快的一個過程,比那斬向陳九的一劍更快。
所以那一劍理所當然的崩碎。
那位劍仙口吐鮮血,橫飛千里。
陳九面色略微扭曲,換指為掌,在持扇男子驚駭面容中,抓住其頭顱,向山下猛然擲去。
陳九身子晃動,單腳踩在其頭顱上,往著學宮石梯上用力一踏,男子身軀沿著石梯崩潰而去,直達山腳!
整座石梯,徹底崩碎。
持扇男子滿頭鮮血。
陳九單腳踩著他,面無表情。
清癯老人驀然抬頭,持劍去往天幕高處,要斬落星辰!
天幕高處有星辰崩碎。
最終那位摘星天君礙於學宮面子,況且也不一定廝殺得過這兵家老祖,只得揮手挪移走躺在地上的持扇男子,再冷哼一聲,於星辰中不見。
清癯老人嗤笑一聲,“來時不敢見人,跑了也不敢露面,老鼠一樣,好笑。”
他鬆手將飛劍一遞,從天幕回到兵家學堂。
陶李站在道觀之巔,拔劍半寸,自那崔姓劍仙現身時,他就已拔劍半寸。
現在還未收劍。
陳九站在那學宮山腳,身上金光慢慢消逝,沒有動靜,沉默站著。
身後石梯猶如一道被強行犁開的溝壑。
清冽姑娘急匆匆跑來,看見了那道人影,她俏臉上滿是焦急,腳尖輕點,從崩碎石梯上踉蹌跑來,好幾次還差點跌倒。
姑娘從陳九後邊將他一把抱住,看著那些燒傷痕跡,已是哭腔,哀求道。
“不要打架了好不好?”
陳九緩緩轉頭,看到姑娘哭泣樣子時,他神情一怔,眼中殘留金芒逐漸消散。
年輕人轉身,輕輕摸了摸姑娘腦袋,擦了她眼角淚痕。
卻什麼話也沒說。
武運消散,千米之內,又有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