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接過,輕輕嗯了一聲。
矮小領事不敢再打擾,告退一聲,便輕手輕腳退出客房。
渡船之上,修士人人自危,怕那年輕體修突然暴起殺人。
一群羊與狼待在一起,就算那頭狼再怎麼溫和,羊也得心驚。
且這還是剛剛才殺了羊的狼。
所以渡船行至停泊渡口時,就有修士藉口下船,拔腳溜了,再也不回。
剩下要賺錢幣,膽子又大的修士,仍然留在船上。
這些修士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反正也沒個掛念,死就死吧,不然去過那沒錢用得憋屈日子,還不如死了。
少年小廝還是會時常大著膽子來找陳九說話,言語之間盡是諂媚。
陳九看著少年,微微嘆氣,輕聲問道:“你想要…什麼?”
少年聞言一怔,立馬跪地磕頭,“求仙師大人教小的修仙的法子,小的願為仙師大人永世奴僕!”
陳九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我不會,你也沒有體修的資質。”
少年的筋骨並不適合成為體修,陳九身為五境體修,這點是看得出來的,如果強行去練,反倒要傷了少年筋骨,至於煉氣士的修行法子,陳九確實不會。
少年未曾做聲,磕了三個響頭,諂媚笑道:“叨擾仙師大人了。”
他緩步走出屋內,輕輕關了房門,低著腦袋,快步回了自己在渡船最末層的房屋內。
他死死捏拳,面容幾乎要扭曲。
為何這些修士都是這樣,不管看著再如何友善,對於修行法子卻始終捏得死緊,半點不肯透露出來。
他們是怕法子一透露,人人可修行後,就再也做不了高高在上的仙人嗎?!
一定是這般!
少年心中憤恨到極致,卻半點不敢宣洩,他死死咬牙,怕自己一旦忍不住表現得憤怒,就會被陳九窺視到,落得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他這般螻蟻性命,可得萬分小心,才能活得下去。
少年深呼一口氣,方方正正的臉上又有笑意,繼續朝著客人諂媚笑著,做自己的事去了。
人生不自由,莫過於此。
渡船又行駛幾日後,便已然臨海,浪潮之聲巨響,橫拍岸邊。
周圍也有渡船,只是其上無人,停泊在一處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