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與小人幽幽對視一眼,小人一攤手,示意不關它的事。
青衫客搖頭無言,帶著小人朝著山脈遠處走去。
他早該想到的,從他偷丹藥的第一天起,他就該想到師父知道的,只是實在忍不住,便帶著小人一起去了。
不該的,實在不該的。
不該只吃這麼一點。
奶奶個腿,早知道會被逮住,就該給他吃乾淨的,這下好了,吃也沒吃舒服,還被趕了出來,看著樣子,真是幾天都回不去了。
他和小人的落寂身影伴著夕陽黃昏,漸行漸遠。
小人實在忍不住,咿咿呀呀大吐口水,埋怨陳九的不是,都怪他帶著自己去偷丹藥,不然現在它都該在自己的小床上就寢了,哪能這般落魄。
陳九看著小人在那比手畫腳,咿咿呀呀,他皺起眉眼,搖了搖頭,似乎自言自語,呢喃一聲。
“看吧,這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話都說不來。”
小人聽得懂,氣得話都不說了,生著悶氣,躺在他肩頭就睡著了。
青衫客於月色中幽幽而行,聽蟲蛙鳴叫,入了山野小林。
周賢這清冽姑娘,之後來道觀找過陳九兩次,一次拿著棋盤,來找陳九下棋,結果姑娘一個人在道觀裡探頭探腦找了半天,沒看見青衫客,姑娘抱著棋盤,清冽小臉微微撅起嘴角,疑惑不解。
這人跑哪去呢,不是天天都在屋頂坐著嗎,有時候自己從山腳路過,抬頭還能看見了,不過那時候沒空,找不得他玩,現在有空了,咋滴人又不見了。
陶李買了些食材,從山腳回來時,便看見清冽姑娘一個人坐在水池邊上,端著棋盤,自己與自己對弈。
中年人笑了笑,對著姑娘說道:“師弟下山去了,過幾天才回來。”
清冽姑娘便直接捻起棋子,不講道理的將死對面,然後收了棋盤,抱在胸前,朝著中年人鞠躬,“謝過先生了。”
周賢氣呼呼下山,回了學宮。
學宮與道觀幾十裡外,就有一處城池,繁榮得很,肯定沒有邪祟害人一事。
今日這城池來了一位戴著斗笠的青衫客,不知為何,想再來人間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