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倒是挺納悶的,覺得這城主是不是對這道士太敬佩了些。
這也能忍?
只是陳九忽然在某一天後,再也沒見過這人。
酒樓道士還是一樣多,且一般剛來的道士,都有城中官員前來,請其幫忙,一般都是些小邪祟,極其容易對付那種。
若道士答應了,便更漸以禮相待,不答應,也不會有趕人之舉,只是這假道士住著久了,自己估計也不好意思,便會消失些時日,然後換身道袍再來。
只是酒樓中的道士,去而復返的加上新來的,好像一直都是這般多。
真道士不會久留,假道士不知所蹤。
陳九坐在窗邊,酒樓房門突然作響,他轉頭望去。
又有一位道士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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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姑娘又在街上乞討了,只是身旁沒了小狗,孤零零一人,若是有人丟錢,便拜地磕頭,噹啷作響。
一日下來,其實也沒多少錢,零零散散剛好夠買兩個包子,有時候遇見城中將士沿街清人,小姑娘還要跛著腿,趕緊跑遠,不然被這將士逮住了,多半就是一腳。
乞討也不是時常去了,實在餓得受不了,找不著吃的,便去跪在街上,也沒什麼好羞恥的,為了活命,還能咋辦。
小姑娘身上衣衫已是極破,衣不蔽體,露出青紫傷痕,有別人打的,有自己摔的。
她撓了撓自己髒亂頭髮,沒來由的想到那年輕道士,她哼了一聲,不屑道:“假好人。”
幾枚銀子就妄圖她感恩戴德?
狗屁!
她要不要這幾枚銀子都餓不死!
黝黑姑娘咬著嘴唇,身子蜷縮,抱在一起。
晚春的天色變得極快,很快就落起了小雨,隨著大風吹拂,不斷變大。
小巷裡房簷不寬,擋不住斜雨飄飄。
黝黑姑娘安靜坐著,任風吹雨打,反正落在她這髒亂身上,算雨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