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男子面帶笑意,行至高冠修士倒身昏迷的深坑旁,抽劍一斬,便是鮮血四溢。
一劍了事,倒也死得痛快。
灰袍男子擦拭飛劍,抱拳朝著屍體行禮,笑道:“多謝道友贈送機緣。”
忽起譏笑聲音。
“那我就一併謝過你們兩人了。”
灰袍男子驚駭轉頭,是那去而復返的張姓修士,他趕忙道:“張道友,我兩可以平分,事後再繼續……”
不待他說完,張姓修士便是一道青絲火法,灼燒而去,配上一件最擅正面攻伐的火符印,便是瞬間斬殺這已重傷,無反抗之力的灰袍男子。
張姓修士手指纏繞青炎絲線,不斷流轉,臉上滿是笑意,呢喃道。
“兩位道友放心,等張某出去,定向兩位宗門報告死訊,讓先前那體修武夫殺人償命。”
宅邸遠處,陳九一直冷眼相看,待到事了,便真正轉身離去,不想多管。
狗咬狗罷了。
實在無事,他便在宅邸中尋了處池塘,從紫金葫蘆裡掏出魚竿,做回老本行,也不知道這池塘裡還有魚否,就當起了青衫釣魚翁。
遠處山巔宅邸爭鬥聲勢越來越大,法寶橫飛,諸多道術施展,便如道統爭輝,比較個勝負高低。
只是這若是輸了,很可能就沒命了,不過天下修士,爭的都只是這一夕生死罷了,不能太怨人。
陳九安安靜靜的當著他那釣魚翁,卻仍是有人煩擾。
這次來的是個男子,觀其打扮像個書生,表情之間倒也沒惡意,也不客氣,直接坐在陳九身旁,好奇問道。
“道友,你在這釣啥呢?”
陳九頭也不抬,“釣王八。”
書生好奇打量水中,納悶道:“這水中也沒王八呀,咋釣?”
陳九便抬頭看著書生,大有深意道:“這不就釣上來一個嘛。”
書生一怔,倒也樂了,自嘲道:“真是個願者上鉤。”
陳九笑了笑,卻不太想說話,繼續沉默。
書生便坐在一旁,看那鉤起浮沉,忽然道:“古有聖賢東海釣鯤,近些便是那捕龍人,繞是現在也有那釣鯨翁,道友所行之事,倒是與這幾位有些相像。”
陳九咧嘴一笑,罵道:“像個屁,可別咒我,該是鯨釣我,龍吃我,鯤吞我。”
書生啞然一笑,“倒也是。”
他們這些低境修士,可不敢與這種遠古巨獸相見。
相傳若是那鱗蟲之長的龍裔所屬,自出身時,便有最少金丹修為,若是血脈精粹,如那真龍子嗣,便是出生既十境真仙,且戰力端是強悍。
不過世間龍裔本就稀少,更何況還被歷史上那位覆海天君斬去十之七八,傳聞其有一仙術“春風斬蛟龍”,殺力極強,便以此證道,修得十二境,得了至上天君稱號。
世間純種龍裔便越漸稀少,所剩無幾,如今所見蛟龍,多是那鱗蟲所屬走江化龍而來,算不得正統。
兩人相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