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片刻不停,跑到自己大傘下,趕忙坐在搖椅上,腦袋一勾,開始裝睡。
他是半點不想搭理這些個道士。
不過餘褶也有毅力,第二日又在淮水河畔守著。
陳九遠遠看了,二話不說,直接開跑。
少女會跟在後邊遠遠追著。
一些個在河畔散步的老人看了,便會感嘆。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有活力,這般鍛鍊。”
少女肯定是跑不過身為體修的陳九,兩人來來回回跑了接近半旬。
陳九也不禁感嘆少女體力真好,能跟著他跑這麼久。
不過之後,少女就再沒跟著他了。
因為三位道人離開了清風城,其師父託夢於他們,說機緣已經夠了,多留無益,可去別處降妖。
少女走的那天,在清晨獨自來了淮水河畔,等了半個時辰。
沒人來。
餘褶便揹著行囊,和兩位師兄一起出了城。
道脈一項相信緣分一說。
有緣自會相遇,無緣見面不識。
沒什麼好感嘆的,各自都是匆匆人生過客而已。
陳九在午夜時分,徹底喝醉了,躺在搖椅上,不省人事。
老曹已經完全瘋了。
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答應,就連一日三餐都要人喂著吃。
他看著老人那渾濁呆滯的眸子,心裡就難受。
老曹算是他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沒想到最後會落得這麼一個結果。
此方天地,與之前世,有很多相同,卻又大不相同。
他今晚想了很多。
那些當做逃兵,只願歸家的兵士。
那三個願意犧牲自己,斬妖除魔的道士。
那個會羞澀著給自己送來藥材的少女。
那些來來往往的富貴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