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荒山,幾月前還有宅邸,也有一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年輕人。
少女有些傷感,卻也沒怎麼留戀,畢竟只是匆匆過客,還是再也重逢不了那種。
名為張環的中年道人倒是率先開口,感嘆道:“行至清風城,便思那小友。”
冷冽道人楊之餘也難得點頭,“算是救命之恩,卻再也難報,心中有愧。”
他們這一脈,講究的就是一個只問本心,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絕不會因為傳言或者成見,就隨意否認他人。
那年輕人雖然言行輕浮,但行事能擔得起俠義二字!
這便夠他楊之餘高看一眼了。
三人殊不知,陳九此時嘴裡含著糖人,還在趕忙唸叨著不要遇見三人,不要遇見三人。
他一路小跑回勾欄。
勾欄門口人聲鼎沸。
老曹被拽到了亭子外邊,跪在大路上,向著勾欄四方來客,磕頭做拜!
他身旁站了個錦衣華服,頭戴玉冠的年輕男子,正輕笑著,一腳把老曹的頭顱踩到地上,再鬆開,等著老曹把頭慢慢抬起,便又是一腳,似乎這般十分好玩。
附近站了許多圍觀行人,有為這男子叫好的,有面色冷漠的,也有搖頭可憐這老頭兒的。
就是沒有去制止的。
陳九怒火中燒,丟掉糖人,攥緊一拳,朝著華服男子,硬悍而去。
華服男子身旁飛掠出一位老者,以拳對拳。
驀然爆開。
陳九倒飛數十米,於地上擦行一條淡白痕跡,堪堪停住,口吐鮮血,胸腔凹陷。
圍觀行人趕忙紛紛退開。
那身為許氏長子的許物歪了歪腦袋,笑道:“又有死狗?”
陳九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要死不活。
老者收拳返身,安靜立於許物身後。
許物笑著緩步走到陳九身前,輕輕抬腳,踩上他的頭顱,淡淡道:“你也敢向我出拳?”
他抬腳向著陳九頭顱猛然踹去。
猛擊之下,陳九一口鮮血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