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潔白的衣裳卻紋絲未動的釘在沙丘上,他的眼睛明亮如閃電。
“那是平靜嗎?不,那是死亡,邲輸跋陀,你難道沒有感受到嗎?其實你們才是最可悲的那個,從誕生開始就已經被超古佛禁錮了思想,人類的思想在飛揚,而你們的思想就如那老古董已經無法革新了。”
“混賬,住嘴!”
邲輸跋陀上百顆蛇頭面目可憎,似乎只要不是本體,情緒就會迴歸,佛依舊受到身體的干擾。
黑暗潛伏的趙鳴就像抓到老鼠尾巴的貓,無聲的笑了。
原來縱使機械佛老也受到身體的桎梏。
他們的無情與冷酷,強大與偉岸只是依賴於那剛猛無鑄的佛老金身,當一切失去,當迴歸紅塵,欣喜、憤怒、冷漠乃至失去理智也是時有發生的事情。
佛,並非完美啊!
他得寸進尺,無不開懷的譏諷的大笑:“你們居住在超古佛締造的冰冷的容器裡,像是永遠無法解脫的靈魂,封鎖了七情六慾,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趙鳴本想見到機械佛老失態的樣子,但最後失望了。
蛇軀佛老分身的情緒似乎被界定了閾值,忽的恢復平靜,再度用那冷漠的眼神俯瞰著趙鳴。
“你有些小算盤,太過淺薄,趙鳴,你還懷揣著希望,你認為當取得南天幽塔的瞬間,失去的都會回來,但這其實非常的愚蠢!”
機械佛老分身很自然的在玄天殿鎮壓的囚牢裡行走,諾大的撒哈拉沙漠對他來說就像宅院的後花園,自由隨意的出入。
他丈量土地,與附近草原的獸群同遊,在風沙中穿梭。
最終他來到金字塔的頂端,悵然低語:“太陽神阿蒙的遺澤,洩露的火光締造了地球最大的沙漠。”
熱帶的風乾澀到呼吸不到一絲的水分。
但佛老本就不是依賴氧氣與水的生物,也不需要呼吸。
一顆顆蛇頭盤結的腦袋和巨大猩紅眼珠像是金字塔上的赤紅明珠,從高空俯瞰下來,大地快速的染上猩紅。
“昂~”“昂~”“嗷~”
草原的生物被佛光一卷,盡數匍匐在地,甚至發生異變,身體直立,腦袋膨脹,快速的變成智慧種,似乎生而知之,對著佛老拜去。
“見過機械佛王!”
啪嗒!
蛇軀佛老分身忽的打了響指,紅光倒卷而回。
這群化作智慧種的人立動物頃刻間目光呆滯,身軀快速坍縮,向著地面倒去,直立的脊椎再度彎曲,進化的大腦再度退化。
片刻之間,他們再度成為智商低下的動植物。
機械佛老重新回到趙鳴被鎮壓的地方,與仰頭的趙鳴對視:
“佛能賜予智慧也能收回智慧,放棄你的不是偉大的我,偉大的佛,而是你親之愛之的人類啊!”
“他們放棄了你,而佛願意渡化你,西行南進的阻力不是佛,而是那洪荒的諸神,你本可以執掌他們的命運,給他們智慧或者奪取智慧,整個銀河的資源都可以予取予奪。”
“但你總在做愚蠢的決定!”
不得不說,機械佛老真的深諳人性,換個人肯定被機械佛老說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