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捐贈者被帶過來時,用了很短的時間,二十幾分鍾,連半小時都不到。
那也讓戰箏一頓好等了。
再不來,她都不知道還能跟戰漢生說什麼了。
本以為只是個暴躁老頭,難搞一點就難搞一點,畢竟難搞的都怕更難搞的。
然而暴躁老頭也有老年期,也會變得喋喋不休,囉裡囉嗦,而且專門問一些細節問題,全都是不存在的事,一言不合就容易露餡。
好在秦淺反應夠快,還有一張比編劇還能編的嘴巴,不然早就人仰馬翻了。
“大哥,你派人把我接過來是突然出了什麼事嗎?”骨髓捐贈者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穿著白色的跨欄背心和大褲衩,有些陳舊了,以及一雙塑膠拖鞋。
看起來就像是個很普通的老頭,就是每一個小巷子裡坐在搖椅上曬太陽的那種老大爺,眼花耳背,連馬冬梅三個字都分不清。
然而,老大爺絕對是有故事的男同學,這一點從他的光頭、脖子上的新項鍊、半臂盤龍紋身,以及對戰漢生的稱呼上就能看出來。
“老八,你先坐下,坐下再說。”戰漢生擺手,示意骨髓捐贈者坐下,然後衝戰箏說,“他是老八,我當年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好兄弟之一,十二年前,就是他為我兒子遠川捐贈了骨髓。”
怪不得來的這樣快,原來骨髓捐贈者就是身邊人,真是省了不少事。
聽戰漢生提起遠川,老八急忙問道,“難道是有賢侄的訊息了?”
“是,有點訊息,但還需要你的幫忙!”
“大哥你這是說什麼話,不管什麼事,只要你說一聲,上刀山下火海我老八要是眨一下眼睛,就讓我不得好死!”老八一臉的義不容辭,儘管年歲大了,仍然有義薄雲天之勢。
“老八!”戰漢生倍受感動。
眼看著兩個老頭要演一出為兄弟兩肋插刀了,戰箏適時開口。
“不是什麼難事,需要你一根頭髮和一滴血做檢驗。”
“一根頭髮和一滴血還不是什麼難事?”突然,老八怒了,聲音拔高了好幾度地質問戰箏。
聽到老八的質問,戰漢生的笑意凝在臉上。
怎麼個意思,難道是不想幫忙?
當年刀山火海一起走過的兄弟,連一根頭髮和一滴血都不肯拿出來?
實際上,老八心裡苦啊。
難。
太難了。
戰箏沒什麼耐心,想直接拽頭髮,結果一上手,滑滑的,空空如也。
老八是光頭,沒頭髮!
一時間,她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