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媽每天梳理絨毛,沾上一點泥土摻雜一點枯枝都殊為不滿,連帶著它們三隻幼虎也被舔舐的乾乾淨淨,抱有這種乾淨心理的同時卻可以毫無負擔的吃下沾滿血汙的動物內臟,絲毫不在乎腥臭。
而有些人一天不洗澡都無法忍受,恨不得除去自身任何一點泥垢,卻可以作出最汙穢最骯髒的事情,相較之下,似乎還不如虎媽。
另一邊,過了一夜的虎三妹對虎二娃依舊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側著小身子,遠遠隔開,小尾巴不滿的左右甩動——它的記憶可不止七秒。
二哥兇狠殘暴的那一幕已經深深烙印在它的腦海,恐怕終生難忘,就連吃奶,它都要遠遠避開。
幸虧此時未長大,體態嬌小,還有周旋的餘地,要是再成長些時日,想不挨著都難了。
早飯吃完,在虎媽的照顧下排洩完後,精力旺盛的虎二娃又活躍起來。
死兔子它已經擺弄夠了,這個不會出聲不會活動的玩具初見倒是新奇,經過它一番禍害,現在已經沒興趣了。
去找三妹?三妹冷冰冰的,一見它就躲起來,不和它玩耍,它也不大喜歡這個妹妹,只能去找大哥。
一邊呼嚕著,一邊低吼,虎二娃朝著大哥蹭了過去,溜鬚拍馬,指望著大哥陪它玩耍。
虎的聲音極為粗糙渾厚,在人耳中似乎沒有區別,其實就像千人千面一樣,虎的聲音也各不相同,但那些差別,人類很難辨別。
大多數人都患有外國人臉盲症,看其他人種都是一個模樣,其實這都是後天環境逐漸造成的認知模式固化。
生活在同一個環境裡,我們往往會透過熟悉的男女,髮色,瞳色和五官的區別分辨人與人的不同,建立資訊庫,形成一種固有的辨別方式,而與常人不同的人種,因為認知模式的固化,就較難分辨了。
虎的聽覺嗅覺都遠超人類,它們因此獲得了更準確分辨獵物追蹤獵物的能力,可以聽聲辯位,嗅著氣味兒追蹤,大大提高了它們的覓食和追獵能力。
只可惜它們並不識得人類的圈套夾子,再叱吒風雲也會被小小的圈套要了性命。
虎二娃的聲音在孟焦耳中就極為特別,那是一種類似於煙嗓,非常粗獷渾厚的聲音,和虎三妹尖細清澈的聲音有很大區別。
這種差別在人類耳中可能並無區別,在它耳中卻是截然不同。
尤其是撒嬌時,更是有種張飛揮舞著小拳拳高喊捶你胸口的既視感,讓孟焦一陣惡寒。
呼嚕呼嚕低吼著的虎二娃纏著孟焦陪它玩耍,孟焦倒也想的開,將昨天發生的事拋之腦後,繼續帶虎二娃玩著“鬥牛遊戲”。
睜開眼睛以後,虎二娃的戰鬥力飆升,雖然體型比孟焦小,但絲毫不落下風。
虎二娃動作矯健,一次又一次發起進攻,孟焦聚精會神,緊盯著虎二娃的一舉一動,或是躲避,或是反擊,攪起沙土一堆堆,弄的洞穴烏煙瘴氣。
未睜眼前,孟焦還能仗著視力的優勢欺負虎二娃,現在面對睜開眼的虎二娃,孟焦頓覺壓力大漲。
它對虎本能的攻擊手段和運動方式太陌生了,反應沒有虎二娃快,轉向沒有虎二娃靈活,進攻沒有虎二娃迅猛,和虎二娃相比,它的進攻防守都顯得過於笨拙。
體重和力量佔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卻不能佔據上風,孟焦很是苦惱,好在它有樣學樣,嬉戲的過程中也在偷師虎二娃的攻防姿態。
虎二娃是一頭極有戰鬥天賦的虎,它的動作兇悍,發力強勁,攻勢如狂風驟雨般,連綿不絕。
或是突然躍擊,或是站起用虎掌拍擊,或是躥到後背上鎖喉攻擊,或是假裝後撤突然轉身反攻,小小年紀便顯露虎王雄風,就是見多識廣的孟焦也為之心驚。
真是天生的獵手!
不是每一隻雄虎都能稱得上虎王,能在殘酷的大自然中站得住腳,與同樣強悍兇狠的雄虎爭鬥屢屢取勝,以鮮血和死亡鑄就王座,擴張領地,統領諸多同類之佼佼者,才稱得上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