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世事無常,俗話講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正是危急時刻,放鬆警惕是大忌。
雖然是幼虎的身子,它可不會真把自己代入到幼虎的思維裡。
聳動鼻子,集中精神,孟焦敏銳地捕捉著傳來的聲音和氣味兒,它隱隱有些擔心。
若是母虎一去不回,它這小身子骨,怕是隻能乖乖等死了,但此時此刻它也無法,只能等待,等待母虎的歸來,或者等待死亡的降臨。
這個關頭孟焦倒是沒再湧起睏意,反而想起了愛因斯坦拿相對論打的比方——你和一位美麗的姑娘坐上兩小時,你會感到好像只坐了一分鐘;但要是在炙熱的火爐旁,哪怕只坐一分鐘,你卻感到坐了兩小時。
此時此刻等待著母虎歸來的孟焦,恰如坐在炙熱火爐旁的人。
心裡七上八下,好似有一團烈火灼燒,每一秒都像一世紀那般漫長。
終於,它聽到了細細的腳步聲,草叢摩擦毛髮,腳掌濺起砂礫的聲音。
這聲音很熟悉,是母虎的腳步聲。
孟焦鬆了一口氣。
若是等來等去,等來一隻遊蕩的狐狸或者落單的野狼可就要了它的小命了,別說這種中型野獸,這時間,來一隻野雞也夠它受的。
北極星叼著虎二娃,特地繞了另一側,從山腰的另一處險峻岩石上飛躍上來。
這一處路徑耗費的時間更長,虎二娃一路飽受顛簸,起初還有精力低聲吼叫,後來便被搖晃的不再出聲了。
這路徑山勢險峻,北極星時刻繃著神經。
一邊要控制著口中的力度,真用大了力度,虎二娃的小命可就嗚呼哉也了。
一邊還要注意山石和腳下的砂礫,老虎的腳掌並不太適應這種砂礫地形,沒法發揮它驕人的速度。
好在儘管艱難,倒也沒出什麼意外。
跑過沙地,穿過草叢,鑽進洞穴,看到大頭虎娃呆呆地站在洞穴中間等待著自己,北極星放下心來。
擔心兩個不安分的小傢伙跑出洞穴,北極星先是將虎二娃放在洞穴最深處,然後將走到洞穴中間的大頭虎娃也往後扒拉了一段距離,留下一聲低吼轉身出了洞穴。
“還有最後一個。”
北極星揚起一片塵土,飛快地消失在山腰上。
虎二娃初至洞穴,加上一路上被顛簸的夠嗆,倚在洞壁上,懵懵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北極星進洞出洞又掀起一片塵土,虎二娃打了兩個噴嚏,然後繼續倚在洞壁上發呆。
北極星離去的時候沒再顧忌所謂的母愛似水,時勢緊張,那顧得上溫柔,用掌背推孟焦的一把沒少用力氣。
推得孟焦直接倒在地上,在沙土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不過幼虎皮糙肉厚,摔摔打打傷不及皮毛,孟焦很快就又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