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突破了,雖然僅是肌肉力量突破到百分之百,卻成功帶動起全身,使臟腑力量隨之攀升。
須臾,心肝脾肺腎無不在腦海中顯現,他對自身的控制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也正是這一刻,周烈睜開雙眼,吐出一口黑血。
體內多處血管破裂,胃部和肺部都有損傷。這還僅僅是在夢境中演練,如果放在現實中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成果喜人,他微微動念就封鎖住傷勢,彷彿能夠控制體內千千萬萬道閥門,這種感覺超乎想象。
如此進境本該興高采烈才對,可是當週烈抬起頭來,他先是微微一怔,接著瞳孔收縮,最後目光中透出恐懼和茫然。
太陽已經升高,應該宣洩它那輝宏的熱力,然而天空濛上白茫茫的幕布,讓太陽看起來既遙遠又冰冷。
“白……白霧……之年就這樣開始了嗎?銅雀令尚未開啟,那使者說過,這是最壞的情況……”
周烈仍然出神,他昨天剛從村子裡出來,想要在外面好好磨練自己。誰知道僅僅過去一天,村裡老人叨叨了許多年的白霧出現了。
上一次白霧之年,他尚在襁褓之中,父親為了食物不得不出村狩獵,結果燒成了灰燼。
歲月更迭,當初那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成了十五歲少年。
都說白霧之年如同煉獄,如今這座煉獄剛剛出現就封鎖了太陽,不單單籠罩住天空,更在人們心中蒙上一片陰霾。
阿德抬頭看去,眼神同樣茫然,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周烈起身,緩緩說道:“聽村裡的老人說,白霧之年剛剛降臨到正式降臨,還要經歷一個從溫熱到寒冷的過程。之後野外會變得越來越危險,那些平時只在夜晚出來活動的昆蟲,大白天就會出來亂闖。而白霧之年的夜裡會有各種詭異情況,就算在村中都不安全,需要閉門不出……”
“走,阿德,我們去林中狩獵。白霧之年又如何?擋不住我們銳意進取的決心。”
十分鐘之後,周烈收拾停當,騎到阿德的背上,向著北方森林進發。可是他剛剛走出去兩裡地,身體附近飄起大量水珠,十米,百米,千米,範圍越來越廣。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周烈從褲兜中掏出那顆寫著“雨師”二字的玻璃珠子,只見裡面的人魚嬰兒仍然閉著雙眼,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
阿德向前慢慢移動,可是阻力越來越大。明明只是普通的水珠而已,卻像串聯在一起的鋼珠,除了水珠與水珠之間有空隙,幾乎與銅牆鐵壁沒有什麼分別。
“難道說無法把這顆珠子帶離此地?”周烈忽然轉頭看向怪魚盤踞的高山,心想:“這裡仍然有古怪,也許那條怪魚能夠離開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雖然這顆珠子看上去神秘不凡,可是不撒手的話就無法走出去,或許日後過來還能看到它。”
想到這裡,周烈推手一送,藉助一股柔勁兒,想要將這顆珠子留在旁邊的岩石上。
事實證明,他把問題想簡單了。
四面八方聚來大量水汽將雨師珠託在空中,頃刻之間又將珠子送了回來,穩穩當當落在他懷中。
“哎呀呵?這是什麼意思?賴上了?”周烈覺得好笑,周圍忽然迴盪起話音。
“這裡是本雨師的封地,不得擅離職守。上次白霧之年,欽天監派人過來為我補充能源,可是袁弘受到妖狐襲擊,在距離此地不遠處隕落了。當時他的坐騎帶著幼崽,如今那頭小熊貓就在你身下。我需要你帶上雨師珠前往妖墟,尋找萬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