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十分豐盛，是外婆做的，一家人圍坐在一桌，談笑風生，二姨看向柳芸芸笑道：“芸芸和樂樂今年都要高考了，芸芸要是能和末末一樣考上青一中就行，樂樂考上閔市一中我就放心了，要我說還是末末厲害，小時候鬧得最歡，結果長大了卻是最省心的，你中考前你媽還跟我說你能在浛縣上個高中就行了，結果成績一下來，驚了他們，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說實話，二姨對他們都特別好，沐如春風一般，可是就是對傅元清總像是有些什麼隔著一般，客氣的不像話。
二姨挑了個頭，大家都開始朝著這群孩子開炮，尤其重點問候了今年就要中考的柳芸芸和付轅樂兩人，誇誇林末逗逗柳茹茹，其樂融融。
可是就這樣才不對，傅元清彷彿如同透明人一般，坐在眾人中間卻被眾人忽視，不言不語、不可不鬧。
林末站起來，端起飲料對著傅元清一舉，面帶微笑，聲音不大，卻足以震人：“哥，祝你今年高考順利。”
一桌子的寂靜，傅元清後知後覺的看著林末，有些呆呆的模樣讓人發笑也令人心疼，穩穩的拿起酒杯面不改色的道了一聲謝。
若不是傅元清無措的目光和發顫的手，林末真看不出來傅元清的變化，抬頭，將杯子裡的飲料一口悶下，遮掩住眼底的心疼和複雜。
林末不滿，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出來，可是林末的表現卻格外自然，微笑一直掛在臉上，沒有說出一句不滿，可是所有人都明白，林末在顧及，顧及大家的顏面，顧及今天相聚的日子，顧及傅元清。
二姨和二姨夫還有付轅樂臉上都不自然了，柳芸芸也是一臉擔憂，林媽和小姨也忙著打哈哈，氣氛越發尷尬，一直到晚上離開都是如此。
大家沒有在外公家住下，因為住不開，所以，每年過年大家都早早趕來，晚上在趕回去。
外公外婆送著大家下樓，大家去開車，幾個女人和孩子在樓下等著。
林末開啟手機捅了捅傅元清：“哥，你手機號換了？前段時間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打通？”
傅元清眼底一閃而過的訝異，即便表情再怎麼冷靜，可是眼底的情緒暴漏的格外明顯，但是顯然林末不打算將這一發現告訴他，只聽見他道：“你有事？”
若不是林末了解傅元清絕對會覺得他在不耐煩，可是林末知道，傅元清只是被冷暴力慣了，一下子有一個熱乎的人實在不習慣，手足無措之後的結果，笑道：“沒事，就是快放假的那天想問你要不要來我家玩。”
“哦，我沒接到，那段時間應該在考試，手機關機了，手機號沒換，你要是有事，還打這個手機號就可以了，你有我的企鵝號嗎？要是打不通，你就聯絡我的企鵝號，我看見了給你回。”
第一次聽見傅元清說這麼長的一句話，笑著點頭：“我有，下次要是再聯絡不上你我就給你企鵝。”
“嗯。”一天下來，傅元清臉上總算是多了些生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