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吟提著剛買的菜走來,從花園邊經過,與相熟的老太太們打招呼後進入自己院門。
老太太甲惋惜的看著趙良吟的背影嘮叨著:“本來挺好的青樓頭牌,卻嫁給了一個爛賭鬼,光替他還賬了,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老太太乙附和著:“可不是嗎?好不容易贖了身,卻碰上這樣的男人,她也算是出了虎穴又入火坑呀。”
高峰拖著疲憊的腳步走來,經過小巷後,聽到了老太太們的議論,停下腳步,藏在樹叢後聽著。
老太太丙:“也不能這麼說吧,我聽說,現在那高峰改了不賭了,還努力找事情做呢。”
老太太甲輕蔑地:“就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才不信他真能改好不賭了。”
老太太乙:“就是,你看看他現在,能找什麼事情做?百無一用是書生,連寫字都寫不好了,還能做什麼?我看他忍不了多久,就還得再繼續賭。”
老太太甲:“沒錯,爛泥就是扶不上牆。”
高峰聽著老太太們的議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終於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走了出來。
老太太們聽到高峰的咳嗽,看到他走來,停止議論,轉換了笑臉跟他打著招呼。
高峰冷著臉並不回應,快步從老太太們身邊經過。
老太太們在背後指點著高峰。
高峰猛地回頭,目光兇狠地看著眾老太太。
眾老太太有些緊張地迴避著。
高峰認真地:“人要臉樹要皮,我高峰也是個七尺男兒,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我這輩子要是再沾賭,我就生不如死!”
高峰說完,轉身大步走去。
眾老太太看著高峰的背影,先是面面相覷,隨後又低聲議論起來。
高峰神色低沉地進了家門。
趙良吟關切地看著一臉頹廢的高峰:“回來了?!”
高峰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趙良吟走到高峰的身邊坐了下來,拉著他的手:“還是沒找到營生?”
高峰煩躁地:“找了多少家學堂,都是嫌我的學識不夠,不肯留我。”
趙良吟安慰著:“這事也不是著急就可以解決的,實在找不到,就先別找了。我們家裡又不是沒有錢過日子。”
高峰著急地:“那怎麼行?!我是個男人,我必須得養家。一天無所事事,像什麼樣子?”
趙良吟溫柔地:“誰規定必須得男人養家了?誰規定男人在家就是無所事事?!我現在做些針線活,幫人做做家務,也能有些收入,何況我們還有積蓄,你不做事也無妨的。”
高峰還要爭辯:“怎麼能讓你一個女人出去拋頭露面的賺錢,我……”
趙良吟打斷了他:“好了,你不要再逞強了。”
高峰有些遲疑:“可是,總讓你一個人辛苦……”
趙良吟安慰著:“只要你心裡有我,再也不去賭,我們的日子就會是甜的。”
高峰感動地將妻子摟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