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英還在頭疼怎麼多一條聯絡兩淮的道路,謝玄就要把南陽送過來——雖然還沒有到手,但是謝玄的判斷,杜英也是認可的,而只要這個判斷正確,那麼南陽手到擒來。
所以謝玄也送來了枕頭,讓人今夜好眠。
謝道韞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上面,她沉聲說道:
“阿羯怎能輕易調動武關兵馬?”
“戰機稍縱即逝,若是調動武關兵馬而能打下南陽,別說是武關,函谷關的也可以給他指揮,甚至餘現在就招降周成,讓周成跟著阿羯一起南下南陽,說不定可以直殺向襄陽!”杜英興致勃勃的說道。
謝道韞秀眉微蹙。
她覺得不妥,自然不是不相信謝玄的能力,而是因為覺得謝玄這樣調動關中重要關隘的守軍,既是不把關中的安危放在心上,也是僭越指揮本不歸他指揮的部隊。
“無妨。”杜英也反應過來,笑著伸手撫平謝道韞的眉梢,“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餘也不可能把握的住事事處處,阿羯在前線,對前線戰況的瞭解認知自然都會在餘之上,他認為是時候了,那自然就是時候了。
而且阿羯列舉自己做出判斷的各項理由,餘也認為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易地而處,餘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說著,杜英已經開始刷刷刷的寫起來,他的動作很快,很快就寫好直接把信件折起來遞給疏雨:
“送往武關,加急!”
疏雨應諾,急匆匆去傳達命令。
而杜英這才空閒下來,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謝道韞,無奈的說道:
“別想那麼多,會很累的。”
謝道韞打量著他:
“夫君和別人,真的會不一樣麼?”
杜英自然明白,她說的是自己和某一個皇帝或者梟雄。
他笑了笑,揉了揉謝道韞的腦袋:
“一樣,又不一樣。一樣的,大概是一顆安天下或者吞天下的雄心,而不一樣的,大概就是待人接物、為人處世,各有自己的考量吧。”
謝道韞露出慶幸的神情:
“幸好夫君就是夫君,和別人不一樣,否則的話,阿羯怕是功高震主、擅作主張之類的名頭要跑不掉了。”
頓了一下,她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