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大司馬的子嗣們,目前看來顯然都不怎麼成器,因此很多人都把大司馬看成又一個陶侃,有才能又如何?
沒有合適的接班人,他終歸不敢向前一步的,只是保住現在的位置,至少還能夠確保子孫後代的生活優渥,兩三代人沒問題。
可若是向前邁出一步,那麼子孫可能根本沒有辦法守住這些基業。
但是杜英完全不一樣,以他現在對外擴張的速度,想要具有挑戰那個位置的資格,大概也就是不到十年。
十年生聚,足夠他從小培養自己的子嗣,甚至就算是子嗣都不成器,那麼杜英還可以在走到那個位置之後繼續培養自己的孫子輩,那麼多人,總歸能出現合適的。
因此看著郗曇,謝安緩緩說道:
“大司馬之憂,憂在當代。杜仲淵之憂,憂在未來。”
“但你們也沒得選啊。”郗曇拿起來一個果子,輕輕摩挲,“大司馬行事乖張,你們真的能堵住建康府的城門不讓他進來麼?”
說著,郗曇的手猛地用力,直接把那個果子捏碎,汁水噴濺而出,而他攤開手,向著謝安晃了晃,好像在說,看到了沒有,一旦大司馬入城,那麼你們很有可能就如同這果子一樣。
謝安一挑眉。
這只是有可能,但是誰敢說就必然不會如此?
“餘會和朝廷上下,好好商量此事的。”謝安起身,“飯就不吃了,事關重大,餘速速前去。”
郗曇正在擦手,也跟著起身:
“安石兄切莫操之過急,吃頓飯也無妨。有些事啊,真的得好好想一想才是,免得出了差錯。”
謝安自然知道這傢伙話裡有話,笑了笑:
“承蒙盛情,餘已瞭然。”
說罷,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郗曇跟著走到門口,謝安走的很快,儼然根本就沒有讓他送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揚長而去的謝家馬車,又看一眼空蕩蕩的門口,嘖嘖了兩聲。
估計用不了多久,這裡就要門庭若市了。
接著,他看著謝家馬車的背影,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