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成為將軍,可已是異人。
任群卻毫不在乎的說道:
“都督之前就曾斷言,將軍本就應當在戰場上發揮餘熱、盡指揮千軍萬馬以平天下之夢想,而不應該後半生蹉跎,養老關中。
既然為將,馬革裹屍,總勝過垂老院中,不是麼?”
苻黃眉也露出笑容:
“都督,還真是把握的住人心啊。”
“將軍善於將兵,多多益善,而都督善於將將,這也是應該的,否則為什麼他是都督呢?”任群隨口說道。
苻黃眉卻是臉色微變。
善於將將,這典故從何處出來,任群也是一個讀書人,顯然是不可能不知道。
他說的隨意,豈不是說明,杜英已經毫不吝嗇於展示其野心,以至於任群這種杜英的親信,都已經渾然不當回事了?
不過這對於苻黃眉來說,也不是壞事。
氐人和羌人,若是能為杜英而戰,並且在橫掃天下的戰場上有自己的閃光之處,那麼關中漢人自也會敬佩於他們。
氐羌各族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君不見,三國時期,季漢賴以扼守邊陲而撼動天下,也有以羌人為主的無當軍的功勞。
苻黃眉對著任群一拱手:
“也是有勞太守在都督面前美言了。”
“我其實也沒有說什麼,都督心裡清楚得很,不需要我們提醒。”任群笑了笑,將手中的軍令遞給苻黃眉,“所以苻將軍,接下來就要交給你了,餘還是保障你們的兵馬糧草就是!”
說罷,任群還真的施施然轉身離開。
苻黃眉掂了掂手裡的軍令。
以一個戰敗之國皇室子弟的身份,在中軍發號施令、統率千軍萬馬,而身邊甚至連一個監軍或者掣肘都沒有。
這種感覺,奇妙的很。
“都督既然信任我,那便······放開手腳和雷弱兒、姚襄較量較量。”苻黃眉喃喃說道,“雷弱兒這些年收攏羌人之心,也並不是秦之忠臣,至於姚襄······
當年姚家就像是瘋狗一樣撕咬大秦,我們之間,的確還有一筆賬沒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