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已經明暗兩路分兵,夾擊河洛。”
“這,這還沒有打算?”顧淳瞪大眼睛,聲調上揚,已沒了剛剛的鎮定。
“都已經動手了,可不就不是打算了麼?”杜英奇道。
顧淳:你說得好有道理······
杜英接著問道:
“那刺史對此戰,可有什麼建議?”
顧淳默然良久,緩緩說道:
“都督,河洛不僅僅位於天下之中,而且是舊都所在,一旦拿下河洛,則牽動各方目光,現在的關中,可有這般令天下矚目,甚至以天下為敵的實力?”
杜英頓時露出笑容,指了指顧淳,對謝玄說道:
“阿羯,餘便說,刺史可算是自己人吧!”
謝玄也露出笑容,對著顧淳拱了拱手。
之前不是沒有行過禮,但是這一次行禮,似有格外的意味。
顧淳愣了愣:“都督是何······”
杜英撫掌而笑:
“實不相瞞,餘也並沒有佔據河洛之意。河洛雖好,如今的關中卻還沒有這麼大的胃口。
王師東出,一來是為了拿下潼關,關上關中的東側門戶,二來是為了清掃許昌的氐人。
這都是在河洛邊緣繞行,河洛之得失,與我何干?
至於淮南方向,一旦拿下許昌,那麼距離淮水,不過是順汝水或者穎水南下的事,刺史可知,是誰率軍出武關而向許昌?”
顧淳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無奕兄?”
“然!”杜英頷首,“插手兩淮,有條條大道,也無須非得要經過河洛,不是麼?”
那你剛剛還一副要拿下河洛的架勢······顧淳腹誹一聲,敢情只是為了試探我願不願意點出來此時拿下河洛的弊端。
不過顧淳也不以為忤,吳郡世家和關中的合作,本來就是一個互相試探、互相妥協,以至於現在各自尋找到一個平衡和舒適點的過程。
大家之前的理念不同,甚至生活的世界也不同,試探一下,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