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抓住戰機,還是慢慢蠶食,拿下涼州,頂多也就是開春的事,就要看桓幼子打算怎麼打了。
術業有專精,在行軍打仗方面,我的確不如他,所以交給他,仲淵可以更放心。這也是為什麼,我回來了。”
王猛言外之意,治理民政、安頓百姓,顯然他更勝一籌。
當然,杜英知道,以王猛的本事,在這些方面勝過桓衝,不只是一籌。
王猛回到長安之後,無論是關中的民政還是參謀司這邊的軍略安排,自然都可以交給王猛,杜英肩膀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看杜英一直微微皺眉,王猛好奇的問道:
“可是擔心涼州的局勢?”
杜英敲了敲桌子上剛剛才拿下來的涼州地理志:
“我軍一日不推進到姑臧城下,宋家一日未曾表態,則餘心中不安啊。”
事關杜家家眷的生死,王猛自然也能理解杜英的心情,也只好勸道:
“飯要一口口的吃,涼州太遠了,再加上敵情未明,不能貿然進軍,在情理之中。如今王師滅了仇池之後,就能從多路進攻涼州,諒那宋家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來。”
杜英緩緩說道:“等到春耕之後,餘還是要走一遭涼州,於情於理,這一戰都應該有我在。
只要經營得當,日後涼州也是我關中的堅定後方。我不走一遭,擔心涼州上下仍然會對杜家有懷疑和猜忌,不會信任杜家。
另外涼州刺史的人選,這一次餘也沒有敲定,只有到涼州看一看,才知道誰更合適。”
“話雖如此,但是師弟現在已經是雍州刺史,這雍州的事······”王猛說到這裡,自己就先頓住了。
杜英看著他,笑了笑。
有王猛在,杜英自然可以放心的離開長安。
“罷了罷了,餘就是辛苦的命啊。”王猛撓了撓頭。
杜英則緩緩說道:
“若是能夠為後面的幾代人換來和平、安定,那麼我們這一代人辛苦一下也無妨。總有那麼一代人,需要吃兩代的苦,才能讓一切偏離軌道的重新回來······曾經我的先輩們吃了兩代的苦才讓這個國家重新強盛,如今,這樣的艱難,也輪到我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