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唇亡齒寒,仇池不見得不會動兵。”王擢感慨道,“不過至少迄今為止,餘麾下的斥候並未探聽到任何風吹草動,也就是說仇池便要動兵,至少也是數日之後。
而且天水和略陽,都在餘牢牢掌握之中,有士卒封鎖往來道路,所以仇池想要聽到關中的訊息,也只能經由姑臧,一來二去,自然也耽誤些時間。”
梁殊忍不住微微皺眉。
王擢說的信心滿滿,但是梁殊顯然對王擢麾下的實力有所懷疑。
不過仇池若動,自然會有不小的動靜,王擢麾下的斥候也不是瞎子和聾子,所以王擢敢打包票,那就好。
“至於涼州······不好說,這個真的不好說。”王擢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
“刺史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梁殊好奇道。
他的意思,自然是“你不盡說,那我這計策也不知可行與否”。
“涼公張祚,生性多疑且得位不正,出兵,恐怕是必然的。”王擢沉聲道。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擔憂。
杜英一路勢如破竹,可是最後這安定,面對氐人的負隅頑抗,面對張祚很有可能的橫插一腳,杜英能不能應付的來?
而自己私下聯絡杜英,大概也很難是什麼秘密。
杜英若敗了,那自己的地位就會變得很尷尬。
梁殊當即笑道:
“是也,涼公若出兵,則杜督護勝負難料,而刺史能率軍及時趕到安定,或掩護督護,或截殺涼公,那麼敢問刺史,杜督護可會忽略刺史之功?
甚至到時候重用刺史而或者其餘親信,並且對刺史多加褒獎,都在情理之中,不是麼?”
王擢的眼中登時爆發出精光。
若是自己能及時出現在安定,甚至力挽狂瀾——不錯,經過樑殊這麼一描述,王擢已經能夠想象現在杜英正面臨著怎樣的為難處境——那好處還能少得了自己的?
“若,若真如此,餘豈不是仍有青雲平步之可能?”王擢一把抓住梁殊的手,激動的說道。
梁殊嚇了一跳,心裡忍不住吐槽一聲:
就刺史你這個城府,想要再上一層樓,不見得是好事啊,怕是要被長安太守府的那些妖孽們玩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