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各部都已經在磨刀霍霍,只有朱序因為領的是戍守城西的任務,所以還能脫開身。
不過朱序也不是閒得無聊來陪著杜英視察風土地形,而是為了請戰來的。
他麾下的兵馬在新平郡一戰中因為阻擋苻生的絕地反撲而死傷慘重是不假,但是桓衝之前曾分撥部分兵馬給朱序,後來雖然桓衝又拿回去了一些,但總歸沒有要求全部歸建,所以朱序並不認為自己部下已經疲軟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友軍進攻了。
但當杜英說出剛剛這句話的時候,朱序就已經清楚,好像也沒有請戰的必要了,因為杜英的意思很明確:
只有一個主攻方向。
所以甚至就連隗粹和劉波等人都得輪流上陣,自然輪不到你們了。
朱序只能無奈附和道:
“督護此言不假,坐鎮城東的苻融,之前和我們幾次交手,的確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物。
只是······苻融畢竟掌軍不久,苻堅卻讓他統兵坐鎮城東,是否對苻融太過信任了?
易地而處,屬下認為或許換上一個更老持穩重的宗室重將更穩妥一些。”
杜英眯了眯眼,斟酌說道:
“話雖如此,但苻雄和苻生都已身死,氐蠻軍中能執掌大軍的主將,還剩下幾個?
而且苻堅本來就是謀篡而上,所以他又何嘗不會擔心自己用在苻健身上的手段會被別人用在自己身上?
所以讓苻融前來領兵,恐怕主要原因是,苻融是為數不多能信得過、不會背叛的人罷了。”
朱序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局勢糜爛至此,苻堅何必再苦苦支撐?”
杜英淡淡說道:
“隱忍了這麼多年,終於出人頭地,又有誰會捨得直接投降?多堅持一下,說不定真的有希望。”
頓了一下,杜英又寬慰朱序道:
“就算是涼州不給苻堅這個希望也無妨,我軍之後定然是要繼續向西北進兵,徹底打通河西的,所以到時候這個任務也必然要落在你的肩膀上。
現在軍中眾將,諸如隗粹,皆有兼職,而且多半出身關中、梁州或者西涼,沾親帶故,總歸會有掣肘,而你不同,讓你去完成這個任務,餘最放心。”
朱序頓時精神一振,相比於進攻眼前這個小小的安定城,很明顯平定整個河西的功績更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