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貴則收攏冰河上計程車卒,那些靠近西岸計程車卒已經瑟瑟縮縮的在王師弓弩之下選擇放下兵刃,但是至少靠近東岸的不少士卒,此時還茫然不知所措。
得到毛貴的命令之後,他們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匯聚在毛貴的旗幟下,追隨在梁楞的後面。
不過這追隨,並不是那麼輕鬆的。
劉波和隗粹自然不可能只在旁邊看著,現在可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時機。
而梁楞率軍衝破了王師的封鎖,剛剛開進到自己早就看好的一處土塬下時,卻發現土塬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綽綽約約的人影。
數百名王師士卒已經佔據了土塬,並且他們的裝備絕對堪稱精良,鐵質的盾牌,豎起的長矛,令人望而生寒不說,一通亂箭更是直接劈頭蓋臉砸下來。
桓衝就站在這些王師將士之中,看著山塬下狼狽逃竄的氐人士卒,嘴角微微翹起,到底是年輕人,把敵人打了這麼個落花流水的模樣,也難免露出驕傲的神色。
剛剛桓衝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於整個戰局的掌控,那就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握好自己眼前的這一場戰鬥。
因此桓衝也不由得考慮到,如果氐人發現真的沒有辦法突破王師的防禦,那應該怎麼辦?
率軍沿著冰面退回去,不啻於自殺,所以他們第一選擇就是向西北突圍省,憑藉涇水和山塬節節後退。
只要最終能夠擺脫王師,那麼氐人還是能夠撤退到北地郡或者安定的。
桓衝索性就帶著自己精銳的親隨包抄到北側,以擋住氐人最後可能的潰退道路,這其中多半都是追隨桓家兄弟南征北戰的家臣部曲,戰鬥力可想而知。
而桓衝的出現,也徹底擊破了氐人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鎖定了勝局。
軍心本就潰散的氐人,哪裡還經得住這樣的打擊?
此時他們再怎麼盲目聽信毛貴和梁楞的指揮,夜已經知道自己正面臨著怎樣的局面。
背後是涇水,是同樣打算越過涇水進攻他們後路的王師。
身前,王師更是從三個方向同時包圍上來,顯然已經不打算給他們任何一點兒活路。
如果此時苻生還在軍中,那麼氐人士卒們面對這樣的局面,心中所想的,恐怕是“那豈不是正好,正當隨淮南王建功立業!”,但是現在苻生沒了,他們所剩下的想法,就只有“完了”。
“包圍!”
劉波和隗粹各自統帶麾下,壓縮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