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所缺的,並不是三千兵馬,而是能夠破局的機會,一個苻生有可能會暴露出來的破綻。
因此現在桓衝勒兵涇水東岸,就像是一把劍懸在苻生的頭頂,縱然苻生自己可能也清楚,這三千兵馬不會對他產生多大的威脅,但是防備之心只要有,就必然會在兵馬調動的時候有所顧慮。
桓衝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劉波,提醒道:
“而且莫要忘了,苻生一向驕傲自負,而如今我們所作所為,何啻於直接向苻生挑釁?
所以啊,我們現在就是在等,等著苻生自己亂了方寸,甚至餘還有些期待······”
劉波眼前一亮:
“將軍是說,苻生反而有可能會主動向我們發起進攻?”
“那······就要看杜仲淵明不明白我的意思了。”桓衝輕笑一聲,故作神秘。
劉波撓了撓頭。
總覺得少將軍和杜太守,就是一對老陰比。
莫名的心疼一下苻生這個很有可能一頭撞入圈套之中的鐵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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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
積雪渲染著紅光。
杜英策馬緩緩行在雪原上。
新平郡就在距離杜英不遠的地方,而苻生已經在城下列陣。
這是苻生趕到新平郡的第二天。
杜英早晨起來就擺出了進攻城池的架勢,也讓苻生隨之而動。
不過杜英麾下的將領們都感到奇怪的是,昨天桓衝就已經在涇水對岸駐紮,可是遲遲沒有渡過涇水的意思。
而杜英調動兵馬,也不是向涇水方向調動,是向著城西調動,等於距離新平郡東側的涇水越來越遠。
分隔涇水兩岸的兩支王師,竟然沒有匯合,甚至反而有分到揚鞭的意思。
“督護,我軍準備對新平郡發起進攻,是否要告知桓將軍一聲?”朱序跟在杜英身邊的,壓低聲音說道,“桓將軍麾下兵馬不多,可能並不能幫上我軍,但是也應該提防苻生虛晃一招,萬一率軍前去進攻桓將軍,則我軍也來不及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