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馬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最終還是看向杜英,一字一頓的說道:
“太守,這是何意?”
杜英笑道:
“就是刺史理解的意思。”
話音未落,營帳之中的關中文武,齊齊起身。
一個個皆看著司馬勳,似乎就等著杜英一聲令下。
的確沒有親衛在營帳之中,不過諸如隗粹和朱序等人,真的動手,自然一樣能夠制服司馬勳。
這是司馬勳之前怎麼也沒有料到的,不然他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讓親衛退下。
緩緩把放在刀柄上的手拿開,司馬勳依舊一言不發,但是顯然他細微的動作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司馬勳並不打算和杜英他們搏殺。
梁憚也注意到了司馬勳的動作,他也忍不住站起來,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
“太守或許對我家刺史有誤解之處,大家不妨坐下來商議。”
杜英含笑搖了搖頭:
“恐怕沒有什麼誤解,餘現在所想要的,就是梁州刺史之位,就看刺史是否願意退位讓賢了。”
話已至此,圖窮匕見,沒有什麼好商議的。
而且不管司馬勳答應還是不答應,杜英已經走到這一步,也沒有懸崖勒馬的可能。
就算是司馬勳堅決不配合工作,杜英也不介意直接就下殺手。
不然的話,留著司馬勳這一活口,也是後患無窮。
至於到時候如何向朝廷以及桓溫等人交代,那還是後話。
梁憚原本已經打算說出的話,頓時被堵在嘴中。
他雖已然做好了改弦更張的準備,但是畢竟司馬勳這些年一手提拔他上來,一直信任有加,梁憚還是要為司馬勳說幾句話的。
同時,即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仍然願意為司馬勳說話,又何嘗不是在表明自己忠臣的身份?
一般需要人才去“棲息”的“良木”,也是喜歡忠志之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