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有傷天和。
杜英冷聲說道:“胡人呼嘯而來,欺辱我漢家百姓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會有今日!其為寇,我復仇,殺之,天經地義!
參謀司上下,若是依舊這般瞻前顧後、慈悲為懷,那麼屆時恐怕都不知道氐人是如何殺上門的!”
房默登時打了一個寒顫,從杜英的話中,他聽到了憤怒。
這也讓房默不敢再說,默默地在心中品味杜英的意思。
杜英則漠然看著前方的圍剿。
完全佔據數量優勢,再加上那麼多袍澤弟兄沙場罹難的刺激,所以王師將士幾乎都是把這些氐人往死裡殺。
很快,就只剩下苻雄一個人,渾身是傷,猶然還在咆哮酣戰,活像是一頭掙扎的困獸。
不足為慮了。
杜英心中不由得感慨,這亂世,沒有三分狠厲,沒有三分血性,是破不開局的。
房默他們這些年輕人,一時的心慈手軟,或者單純的追求利益最大化而忽略了底層將士和百姓真正的需求,那麼只會把關中變成和現在江左一樣的局面。
“別人不願殺的、殺不動的,就讓我來吧。”杜英喃喃說道,當即調轉馬頭,看也不看已經重傷摔落馬背的苻雄。
他還著急去救援扶風城下的韓胤呢,不能耽誤太長時間。
若不是苻雄的首級對於勸降城下氐人有足夠的用處,杜英也不會在此駐足,這點兒殘兵敗將,完全可以留下半數人收拾。
苻雄艱難的從雪地之中爬起來,不過還不等他站直,一名王師士卒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苻雄噴了一口血,仰面倒在雪地上。
剎那間,他瞥見了杜英策馬離去的背影。
這個年輕的漢人統帥,甚至最後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幾支長矛刺穿了苻雄的胸膛,將他釘在地上。
一名騎兵乾脆利落的切下來首級,然後策馬飛奔,直追上杜英的身影。
剛剛杜英臨走之前倒也沒有忘了叮囑,把首級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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