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韞則給杜英整了整衣襟,方才他唯一凌亂的地方就是這裡。
不過這倒也無妨,歸雁那小丫鬟雖然精明的很,但是架不住沒有實踐經驗,所以應該想不到兩個人剛剛在做什麼。
就讓歸雁好好琢磨去吧。
謝道韞如是想到,等會兒小丫鬟要是有膽量進來,還能再捉弄她一下。
謝才女雖然胸襟開闊、高風亮節,但是對自家小丫鬟站在外面聽牆角之事,還是又羞又惱的,怎麼也得懲罰她一下。
杜英抱著謝道韞,動作又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王右軍這是在向夫君示威。”謝道韞果斷按住他的手,說到正事上。
儘管以謝道韞對杜英的瞭解,如果杜英覺得這件事問題已經很嚴重了,那他肯定不會此時還動手動腳。
不過謝道韞仍然很好奇於杜英對這件事的態度。
畢竟王郗兩家再結姻親,背後必然也是得到桓溫默許的。
這也等於桓溫默許了未來在長安,江左和荊蜀兩方勢力聯手對抗關中的新局面。
勢必也意味著未來關中將會面對更大的掣肘。
杜英的手掙扎了一下。
但謝道韞抓的很緊,杜英見狀,也只好放棄繼續完成未竟之業的衝動,緩緩說道:
“江左會謀求和大司馬之間的聯手,本來就在意料之中,餘並不覺得奇怪。
要是他們在察覺到餘現在所作所為對他們並無好處,甚至還平增威脅了之後,還要互相攻訐的話······
那餘倒是覺得,他們能夠不被氐蠻、鮮卑所侵擾,甚至還能北伐中原,也真的是挺了不起了。”
“此話不假,但夫君總歸還是要面對來自於兩方的爭鬥。”謝道韞仍然擔心的說道。
“如今大司馬留在長安的是桓沖和桓濟,此兩人是否能同心,尚且還得兩說。
更何況桓衝在外,仍被氐蠻所牽制。餘之前和此人多次交談,知其注重大義而輕小利,若非生在桓家而又被大司馬委以重任,恐怕也可為我輩中人。”杜英緩緩解釋。
而實際上,他知道歷史上的桓衝,在荊州和江左之間的鬥爭最激烈的時候,仍然堅持以抵禦外侮為主要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