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入城的一面將旗上面,飄揚著“杜”字旗號。
雖然看不清旗幟下的人影,但是苻堅可以想象那策馬而來的人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潼關擦肩而過,抱憾終身啊。”苻堅嘆了一口氣,轉身,悄然沒入大殿之中。
和他一同離去的,還有身邊的一些親隨部曲。
只留下臺階上的氐人士卒們,猶然在緊張的看著逼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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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外的氐人士卒,並沒有能堅持太長時間。
隨著王師的投石機入城,並且輕鬆的打掉了兩側闕樓上居高臨下的弓弩手,這些氐人士卒自然而然的失去了最後的屏障——他們在心理上顯然也沒有指望著那幾臺塞門刀車能發揮什麼作用。
而且很快他們就意識到,原本提著刀劍打算和他們同生共死的東海王世子、朝堂的實際掌控者,這個時候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失去了主心骨,甚至也看不到陛下的身影,這些將士們還能有多少鬥志,可想而知。
隨著王師騎兵一路長驅直接衝到前殿的臺階下,氐人士卒直接作鳥獸散。
自家的騎兵遲遲不見身影,主將又跑的一乾二淨。
他們這些步卒已經不具備和王師騎兵抗衡的資本。
所以他們可以心安理得的腳底抹油。
杜英策馬直達未央宮下。
燦爛的秋日陽光傾灑在他的身上,這曾經象徵著一個龐大帝國輝煌的宮殿群,也盤踞在高臺上,俯瞰著他。
似乎在期待著他的到來。
“姓苻的都跑了。”王猛微笑著說道,指了指大殿,“現在已經沒有人能阻擋我們向上走了。”
杜英自顧自的翻身下馬,朗聲吩咐:
“各部立刻沿城牆向東和向北推進,開啟城門、搶佔宣門、長樂宮、北關軍營等處,同時搜尋氐人餘孽。我軍安排,速速通傳徵西將軍處!”
傳令兵紛紛應諾。
杜英這才把佩劍掛在腰間,拾階而上。
王猛緊跟上他,兩人一前一後向上走。
臺階上戒備的王師將士肅然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