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第一時間看時間,等於也是側面告知觀眾,他以前在這裡睡過頭過。
或許就是在李心兒第一時間按下鬧鈴後,他有過沒有立刻醒來的經歷。
但是,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他很渴求這種時光裡的平靜與安穩,但他又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
他是個腳踩黑白兩界的人,這種時間,對他來說太奢侈了。
更多的時候,他還是要保持頭腦的清醒。
陳永仁的底色是悲涼的。
睜開雙眼後,他抿了抿嘴,做了一個深呼吸,吐了一口濁氣,然後喝了一口水,還伸了個懶腰。
這裡的表演很矛盾。
好像他既疲憊,又煥發了活力。
但要的就是這種矛盾。
他是個步履沉重的人。
此刻他精神了。
但跟隨了近十年的枷鎖,是甩不掉的。
隨著時光的流逝,這份沉重只會累積。
陳永仁站起身來,感慨道:“哇,這張椅子,這是太棒了。”
“那你應該買一張回家,不要每次都來這邊睡。”李心兒坐在電腦前,抬頭看向朝著她走來的陳永仁道。
“你這裡舒服一點嘛。”陳永仁道。
簡單的對話,其實潛臺詞都是很明顯的。
“別那麼小氣,這四個月要不是我每星期上來睡,你哪有時間打遊戲?”陳永仁道。
李心兒側身看向他,長髮披肩的她糾正道:“是五個月。”
陳永仁一邊穿鞋,一邊聽著時間,微微一愣。
“還有一個月,你的強制性治療就結束了。”李心兒補充:“到時候就能回家慢慢睡了。”
有點吃癟的陳永仁道:“這麼快結束啊。”
“但是我好像沒什麼進展啊。”他皺眉道:“要不你寫個報告,讓我多看一段時間?”y。
“喔對還有,最近我的頭呢……好像要裂開似的,會不會是精神分裂啊?他問。”
李心兒一邊在紙上寫著,一邊抬眸看向他,認真地道:“這叫頭痛,我開點藥給你。”
“其實我有點事想問你。”陳永仁鼻息吐了口粗氣,道:“但我又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