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知道郭德剛是要講規矩了,連忙隱藏存在感,望向天花板。
忙活半晌,孟鶴塘終於趕了回來,手裡摞著三隻海碗,擺到了三人面前。
“倒滿。”
“啊?”
這下大家都明白了,這不是喝茶,這是在埋汰於老師。
老話說的,一杯酒,半盞茶,這往滿了倒,就是喝酒的倒法。
於千苦笑一聲,衝著孟鶴塘說了一句,“倒滿吧。”
郭德剛端起海碗,“大家一醉解千愁誒!”
噸噸噸,一飲而盡。
季雲和於千對望一眼,也無奈的舉碗幹掉。
擦了擦嘴角,郭德剛撂下海碗,還沒等於千承認錯誤,自己就先說了一句:“這茬就算過去了。”
他也不是成了心要埋汰埋汰於老師,也是給手底下的那些人打個樣子。
規矩不能壞,於老師是我老搭檔,我也落了他面子,你們就更不能壞了規矩。
“於老師親身給我們示範了一場,希望大家別再壞了規矩。”
他視線下瞟,刻意在曹銀身上停留了半晌。
“知道了。”眾人齊齊點頭。
“上候場們聽著去吧。”
眾人如蒙大赦,連忙逃也似的離開。
望著眾人的背影,郭德剛嘆了一口氣,他這肩膀上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
同行們擠兌著自己他不生氣,畢竟自己也擠兌他們來著,算是你來我往。
投奔自己的同行們有異心他也能諒解,頂多是寒心。
就徐德良和王文琳,他真當他們以後會是德芸社的中流砥柱,每每上臺都要拿他倆砸掛兩句,就是讓觀眾對他們的印象深刻一下。
他倆一退社,郭德剛傷心之餘就轉念想著讓自己的徒弟接下這杆大旗,可後入社的學藝不精,難當重任。
有點成績的恃才自傲,讓他實在省不下心來。
曹銀和欒雲萍不對付,每次在欒雲萍排班之後曹銀就橫插一腳,不是說自己演不了,就是臨時起意想要上臺。
一個兒徒,一個愛徒,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當不了理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