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其實都已經沒勁了,全憑著一股念頭強頂著,那邊一喊卡,頓時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走下場,季雲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虎口磨起了碩大的水泡,左手的水泡已經被磨破,右手上的依舊堅挺著,腎上腺素一消,頓時感覺雙手鑽心似的疼。
雙手猶然顫抖不已,腳底下也彷彿踩著一堆棉花似的輕飄飄的。
剩下幾人全都屏息旁觀,沒有了之前輕鬆的神色。
他們眼觀剛剛兩人的表現,對自己的動作戲心裡也沒了底氣。
“回去拿冰敷一敷,別影響明天的戲份。”
“我都快殺青了哪還有什麼戲份。”胡哥呸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說道。
當時寧皓進組時季雲給他打過預防針,說他拍起戲來就有點不像人,當時他還不放在心上,現在一想,他當時就應該讓季雲把有點這倆字咽回去。
“行!季雲你回去把水泡挑了,明天還有戲份呢。”
萬倩瞪了一眼寧皓,這人怕不是著急投胎,把人掙命似的使喚。
轉身扶著季雲趕回賓館,張雨琪也欠欠的上前扶著胡哥。
“他們倆回去休息,咱們這幫單身狗繼續開工!”
寧皓嘴裡有些發酸。
揮手招來場記,“下一幕拍哪段?”
場記躡手躡腳的走上來,畏畏縮縮的說道:“下一幕原計劃是周妙彤和沈煉的對手戲。”
“周妙彤呢!”
他喊一聲,突然想起他們的周妙彤已經扶著季大官人走了。
剛想把人叫回來,又想起萬倩臨走時瞪他的那一眼,突然覺得有些渾身發涼。
“算了,先拍王千原的戲份吧。”
他把話咽回了肚子,折中道。
做導演要把控一個度,有的演員需要往死裡造,就像季雲,手上的水泡都磨破了都一聲不吭。
但是有的演員得捧,這部片子是季雲攢的局,從選角,出劇本,拉班子,拉投資都是人家一手張羅的,他但凡貪點,一個製片人的身份是跑不掉的。
作為演員他怎麼使喚都行,可是聊到場外,他就是劇組成立的基石。
他季雲對萬倩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寧皓可不敢觸萬倩的黴頭。
......
“對不起了雲哥,又坑了你。”
胡哥嘴唇乾澀,說話有氣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