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一拳就把那個綠皮的臉給打歪了!它還叫,我就把它舌頭扯出來,纏在他脖子上,就這樣……”
任務馬上就要結束,凱利斯終於能夠放鬆下來,難得的在甲板上和手下們聚一次餐,甚至他把珍藏的酒都拿了出來。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就咳咳!”
喝得滿臉通紅的他,正扼住自己脖子裝成窒息的樣子,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正在叫他,周圍的水手們也都笑得很開心。
“老大!那個!老大!”
“接著我抄起一個屁精,輪了個圓,直接咻~一聲,飛到那傢伙屁股上,它的腦袋直接……”
說到興頭,他站起來,一腳踩著凳子,一手抄著酒瓶,活像個得勝歸來的將軍,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的小子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那、那個……”
“好大……我先閃了!”
“等等我!”
忽然之間,圍在他身邊的水手們便跑得一乾二淨,凱利斯還在犯迷糊。
“你們……”
“你就是蝦米的頭?”
身後一個沉悶的聲線傳來,凱利斯瞪著微醺的眼轉過背。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跳暫停了片刻,然後開始瘋狂跳動。
“不是!”
下一秒,他果斷搖了搖頭。
凱利斯自從成年後很少再去仰視他人,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性格,更在於很少有目的需要他這樣做。
但是現在,他卻必須抬著頭說話。
這是一頭他從未見識過的野獸,就像是由大塊綠色肌肉和金屬片拼湊而成的怪物,往他面前一站就是一堵小山,近似方型的大腦上長著張彷彿可以生吞下自己的大嘴,兩根長長的金色獠牙從突出的下巴延伸出來,形成了某種鮮明的特徵。
它的雙手雖然空空如也,但就憑那和自己腦袋一樣大的手掌,凱利斯確信對方可以把自己活撕了。
也許它正在考慮這個可能性,因此他的雙腿不由得有些打顫,但是多年黑道生涯讓他學會了如何在壓力下裝腔作勢,所以他儘可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恐懼。
“我不是!”
他再次強調了一遍,並擺了擺手,想要裝成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離去。
但一把飛過的匕首讓他頓住腳步。
那武器咚的一聲砸在桌子上,在穿透一枚水果的同時,深深沒入刀柄。
如果放在阿斯墨脫,有人敢在他面前耍刀子,他凱利斯第一個就會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然後告訴對方什麼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