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款式表明它的歷史要追溯到一萬至一萬五千年之間,看起來由瑪瑙,黃金,青金石和彩瓷製成。
“這個徽記完美地詮釋了眼睛這個圖案亦或者符號的雙重含義……”
裴格多腦海中的記憶十分冗長,審視自己腦內的知識有時就像是在沙灘上尋覓石子。
“……在黃沙之國的文化裡,蛇形的眼眸似乎既具備防護和守衛作用,又是傳遞怒火與惡意的媒介,它同時代表著善與惡,光與暗,正與負,或許可以說它恰恰代表了雙重性某個人或事物可以將自身的一面展現給世界,隨後又展現出完全相反的另一面,但這種‘背叛性’或‘善變性’的解讀方式可以被另一個概念所轉化,眼睛既主動又被動,既是防禦性又是侵略性的……其所屬的陣營完全基於目前使用它的是誰或什麼。”
這是個非常淺顯的結論,那麼雷恩究竟為何寫下了這些符號,裴格多不禁猜想
他更好奇,自己為什麼會無法抑制地緊緊盯著腦中的那枚眼睛圖案。
另一方面,它也投來了凝視,彷彿在挑戰他對記憶中那些觀點的不屑看法,彷彿是要看看他能不能將視線移開。
它瞪著他,毫不眨眼。
靜止的黑色瞳孔嵌在黃色眼眸中,像天空般透徹。
裴格多痠痛的眼睛裡泛起淚光,他發現自己也無法眨眼。無法將目光扯開。
他努力扭動腦袋,試圖對抗那股將他眼瞼釘住的無形之力,最終卻只是讓自己的眼球愈發瘙癢,淚水不住湧現。
裴格多的雙手緊緊抓住書桌邊緣,他試著站起身來,試著把自己推開,強行打斷視線,彷彿那幅影象變成了一條通電纜線,他不慎觸碰之後就再也無法鬆手。
這就像是陷在一場糟糕的夢境裡,無論如何都難以脫身。
那枚眼睛已經不再是黃色的了。
它變成了帶著黑色瞳孔的紅色眼眸。
“糟了!”
下一秒,他的後腦勺砰地一聲撞在地上。
痛苦驟然鑽進裴格多的頭顱,但他成功掀翻了椅子,仰面摔倒在地,雙腳翹在半空。
若不是疼得要死,這副尊榮想必頗為好笑。
另一方面,他的腦袋摔得十分嚴重,或許有腦震盪了。
巫師一陣反胃,他感覺很奇怪。
剛才是怎麼回事?雷恩是在檔案裡隱藏了某種催眠圖形嗎?是不是什麼潛意識作用?
他站起身,扶著書桌邊緣站穩腳步,隨後將那些文件放回到原處。
他深呼吸了幾次,俯身將椅子拉起來。
彎腰的姿勢讓他頓時頭暈目眩,五臟翻滾,於是急忙站直身軀穩住自己。
忽然,他注意到房間遠端站著一個人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