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自地獄的朝聖者,站在一座高聳的,由瘋狂與痛楚所形成的高塔上並低頭看著下方的大軍。
萬物盡皆螻蟻鼠輩。
由砂礫般大小的生靈正在進行一場聖戰,用最後的狂歡為無可名狀的黑暗大能送上最後的祭品。
他滿是刺青的臉上露出一種笑容,脖子以下都覆蓋在鎧甲裡。
那猩紅色的鎧甲是由戰場上回收的染血兵器熔鑄而成,在無數次的戰鬥後進行過無數次的修繕,上面的黃銅烙印始終如新。
他的劍就插在他的身側,那是一柄痛飲過無數鮮血,由巫術和死亡鍛造而成的武器,被命名為“血舌”。
而他從父親手中偷取的利爪則安放在軍團最後的要塞之中。荷魯斯之子稱之為大陵寢的要塞。
他俯視著下方狂亂的生靈,意識到
有一段時間裡,他也曾是他們的一員。
在戰爭之中擔任先鋒,並在殺戮時眼角帶著笑意,雙唇發出笑聲。
不過在這麼遠的距離,他無從分辨正在交戰的軍隊或者他們是否還保有正常的建置,但即使是穿越沙塵的驚鴻一瞥也能夠看出最顯眼的事實。
他們聚集起的力量在面對數量壓倒他們的敵人,尤其是歐克時,完全沒有勝算。
個人的勇武與英雄行徑在此毫無用處。
一場戰鬥可以由個別靈魂的上萬場決鬥組成,但這是打贏不了戰爭的。
但勝利並非這場狂歡的終極目的。
風,一如既往地是天空的叛徒,將吼叫聲的不規律殘片從下方的戰場帶到他的耳邊。
而他毫無罪惡感的讓風吹過身旁,就如同不在意他解開的長髮在風中飛揚一般對殺戮與慘叫沒有任何感覺。
拜血教的宗主教蹲了下來,手中握起地上的紅砂。
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戰場,即便他對於誰生誰死毫無興趣,戰鬥的本能依然推動著他。
在他的下方,歐克的旋翼機盤旋或飛越戰場,將它們燃燒的吐息加入下方的沙場狂亂之中。
歐克的戰爭機器─在這個距離不過只有他的指頭般大小─橫越人群,它們的武器開火時的閃光依然足以在他的視野之中留下明亮刺眼的軌跡。
他露出笑容,不是因為戰鬥而笑。
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