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爾感覺自己的後腦有些發癢,這次伏擊有一點兒不對勁:他忽略了某個因素或是某種可能性。
他停了下來,聽著自己的呼吸,看著螢幕上變化著的顏色與色斑。
“長官?”
“開火。”
他點點頭,輕聲說道。
但在他的腦中,那種不確定的瘙癢又加重了。
另一邊,塔拉正等著。
自遭遇戰開始已經有二十六秒了,在那之前他們等了七十二分鐘。
他知道這些,就像是數數、呼吸,像是為了隱藏他的顫抖而靜止不動。
這只是現在所做的事情的一部分。
“我們要動起來嗎,長官?”
他的通訊兵忽然問道。
“不。”
他低聲到,一動不動。
即使是在遠處大炮與引擎的轟鳴聲的映襯下,在車內也感覺十分安靜。
“他們現在一定已經準備好撤退了。”
“啟動得太早,我們就會被發現,然後被打死。”
他頓了一下,關掉送話器,之後又把它開啟。
“我想我們要是死了可就沒活著的時候那麼有用了。”
“好吧。”
通訊兵回道,不管他想表達什麼,反正不是想說“好吧”。
炮手和裝填手都沒有說話,他們可能同意通訊兵的觀點,不過老實說來,塔拉不在乎。
他帶著他們在六次任務和九次獨立遭遇戰中進進出出,這意味著,在他思考的時候,他不在乎他們怎麼想。
也許他最好記住新的炮手的名字,塔拉想到,轉動了一下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