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利爾轉過頭盯著蒙巴頓。
“少將?”
他不帶善意的問道。
“有什麼要說的嗎?”
一陣靜默,蒙巴頓對於這個懦夫充滿了鄙視,某種意義上正是他,才讓大雷雨真正演變成了一場災難,可是他卻無法說出這樣的話。
國家需要英雄,但他不是,其中的重大意義非同尋常。
“不,長官。”
蒙巴頓搖了搖頭。
“我沒有要說的。”
“真的?”
“是的,長官,我能夠說的,您已經都知道了。”
凱瑟琳眯起眼睛,對他感到欽佩。
那位少將真是有種。
很多次,她目睹各種軍官在上級面前失態,哀叫,尋找藉口,但是蒙巴頓絲毫沒有為自己開脫的打算,他直面一切後果。
相比虛有其表的本利爾,他才真正具備一個統帥應有的特質,而這種特質,她在本篤帝國的尤希金公爵身上也見到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直面風暴,無所畏懼。
本利爾盯著那位少將,心中不知在盤算何事。
蒙巴頓卻只是直挺挺地站著,雙目漆黑而明亮,就像他用來固定自己頭盔的緊繃皮帶一樣。
毫無表情地,蒙巴頓突然用右手將他的軍刀抽出一半,左手則抓住刀鞘的頂端,等待上級的命令。
周圍的指揮官紛紛露出訝然的神色。
這是一個古老的儀式,從舊大陸騎士家族流傳下來的一種禮儀。
這個行動意味著,只要本利爾點點頭,蒙巴頓就會用緊握在手中的刀鞘把劍刃折斷,表明他的失敗和失職,接受剝奪自己的軍階和權力的懲罰。
一個勇敢的行為。
“以後再說吧,蒙巴頓少將。”
幾秒後,本利爾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蒙巴頓隨即收回了自己的劍。
上將邁步向前走,聚集在一起的軍官匆忙閃開,給他讓路。
他從人群中間穿過,走向房間遠端的窗戶,內衛緊跟在他身後,而那頭獵犬也跟著他,舌頭從那掠食者的長嘴裡垂下來。
“一年零三個月。”
本利爾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