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砸進他的胸膛。
火焰吞沒了他的視野,他蹣跚著,衝鋒也停滯了。
炮彈的衝擊力從他身上穿過,血滲進包裹著他的冷棺材。
然後是更多的炮彈命中,尖銳的嗡鳴讓他的世界彷彿陷入了另一種沉默。
他的一部分,為戰爭而磨礪與生長的那部分感知著一切,並不為所動地記錄著。
但其實半履帶式裝甲車的主炮沒有朝他射擊,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可能早已死了,開火的是炮塔上一門並聯的大口徑重機槍,它的彈藥勢大力沉,但還不足以破壞他的裝甲。
不過它們依然能夠把他打得後退並跪倒在地,粉碎他的感測器讓他變成瞎子。
它們不是為了殺死他,它們的火力是為了將他壓制,直到主炮得以正在開火,然後把他打成碎片和血漿。
那一刻正在到來,隨著他停頓的每一秒,不可避免的現實正在降臨。
威肯開始起身,高舉雙拳,前臂的裝甲擋面前,子彈在它們表面爆炸時發出悶響。
他的感測器一團模糊,滿是破損和各種哀鳴。
稍後射擊停止了,他朝前邁出一步,視野清晰了。
半履帶裝甲車停下了已經燒得通紅的槍管,一路拖曳著火力沿著山坡朝他而來,他們似乎打算用更直接的辦法摧毀他。
威肯邁出另一步,受損的引擎在他開始抬起武器的時候哀號著。
他用意志釋放出背部的火箭,但什麼也沒發生,只有受損連線閃著火花的空白感覺。
忽然,一臺楔形的歐克摩托從半履帶裝甲後方的火海鑽出,灼痕在它的粗糙金屬表面留下了印記,威肯看到火箭引擎的尾焰在佈滿灰燼的空氣裡閃爍。
“俺來幹他!”
某個摩托小子的聲音透過送話器呼叫道,同時彷彿這句話就是一道命令,飛馳的摩托發射了所有的武器,包括早已準備好的火箭。
轟!
半履帶裝甲車的後部炸出一團黑煙恰好那裡又是它最脆弱的部分。
巨大的機器蹣跚著,它的履帶在最終靜止下來以前又轉動了片刻。
當車體搖晃著停下時,火焰從它後背蔓延開來,不過它沒有死,還沒有。
它全部的武器都在開火,掃射著它周圍的地面,就像一個半盲的戰士在試圖逼退攻擊者,裡面的駕駛員似乎和歐克們有著同樣的狂熱的鬥志,他們要戰鬥至死。
威肯繼續奔跑著,感覺不到他機體的損傷愈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