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卡狄倫一小時後,馬林·克雷格在大教堂附件的指揮所召開了他的戰爭會議。
此時正步入雨季,雨水滴落在巨大窗戶上,從高處天花延伸出的屋簷落下。
一股骯髒的霧靄在城市高空飄流著,酸澀的氣味在空氣中徘徊。
在路易斯·蒙巴頓、萊斯利·麥克奈爾等高階軍官聚集時,戰區參謀長托馬斯·漢迪和副司令萊斯利·麥克奈爾也同樣出席。
大多數部隊已完成了集結,只有第七軍因為組建較晚的原因,目前剛剛整備完還在路上。
“各位先生們。”
馬林·克雷格用一段簡短的話開始了今天的會議,他是一個年逾六旬的老人,梳著整齊的頭髮和兩撇彎曲的鬍子,整齊的黑色軍服讓他看起來十分精神,黃銅紐扣附件密集排列的兩行勳章,是他一生戰功的直接證明。
“三個月過去了,我們的同胞受難於異族入侵者之手,如今那必須結束,我們將以聖父之名擊敗他們,並保證將他們的每一絲穢物都從這個世界上清洗乾淨!”
幾位軍長用拳頭擊打著胸甲以致敬,而蒙巴頓則發出近乎吼聲的隆隆吶喊。
“好,好。”
“我們與你同在,上將。”
克雷格按了按手,示意蒙巴頓聲音小一點。
“自然賦予了我們深於敵人思想的洞察力。”
西部戰區的司令繼續他的侃侃而談。
“它們崇拜暴力,並由其不潔的信仰獲得力量,我相信它們的得手只是借於我們的一時大意,當人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這些野獸除了肌肉就什麼也不剩下了。”
“並無冒犯,長官。”
第一獨立師的師長西蒙·巴克納以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自接到任命的第一天,就在為同一件事感到疑惑……敵軍指揮官似乎並不只是單純的魯莽,淪陷區的所有部隊都拼盡全力抵抗了,甚至也設下了一個尤希金式的陷阱,但他們還是失敗了。”
西蒙·巴克納是埃塞克斯州人,他麾下的所有士兵都是埃塞克斯人,歐克帶給他們的不僅僅是傷痛,還有更多的恥辱。
“巴克納少將,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它們有著壓倒性的數量——對於一次卑劣的突襲來說,這樣的數量完全可以達到它們想要到達的任何目的,我並沒有對那些勇敢戰鬥的男女們不敬的意思。”
“某種程度上,敵人的得手完全是源於我們自己的麻痺大意。”
第二軍的軍長沃爾特·克魯格接過了話茬。
“我們都太沉迷於和平的假象了,完全忽略了這個世界正在被各種怪物,瘋子還有野心家包圍的現實。”
說著,他將菸斗叼在嘴中。
“綠皮來得也好,在我們徹底睡死在夢中以前,一巴掌把我們大家都扇醒了。”
他是唯一一個敢在會議上抽菸的人,不僅是他那桀驁的性格,更是因為他的家族是共和國數一數二的政治門閥。
“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