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牢裡出來的那個夜晚,沙巴爾顯得十分低落。
冷冷清清的黑石堡裡,除了他和押運他的近衛外,就只有各種小生物在到處徘徊,他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歐克。
走到黑石堡最上層的空間,沙巴爾被解開了鐐銬,獨自走進了古克最早的宮殿。
剛走出甬道,沙巴爾就一眼看到了他,披掛著厚重的戰甲上面被塗抹成黑白相間的顏色。
古克站在宮殿的中心,沐浴在天窗投下的月光中,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尊了無生機的雕像,甚至連呼吸也非常輕微。
下一刻,他轉向沙巴爾,生機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體中。
“沙巴爾。”
他說道,純淨的光芒正籠罩著他,儘管他操持的是拖長的喉音,但在唸自己的名字時,沙巴爾能感覺用其中有些異樣的音節。
“頭”
沙巴爾小心的做出回應,以免激化對方的怒氣,雖然古克表現得很平靜,但他知道對方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這次失敗,如果他言語中稍微有點不注意,很可能就會得到更可怕的結局。
“俺剛剛和格拉克和貝魯夫聊過了。”
在他說話的同時,黑髮的鷹身女妖輕巧地走到他身側,正如一隻馴服的大貓尾隨它的主人,古克用未著爪的那隻手輕撫著對方的長髮。
“他們也明白了自己的職責,以後槍火軍團就是血斧軍團,格拉克的軍團改名高夫。”
“呃不錯的名字。”
“呵呵呵。
古克乾笑了幾聲,讓牆壁都顫抖不已。
“他們不是那麼好勸的,格拉克大概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跑了,貝魯夫他大概再也不能使兩把刀了。”
這句話雖然輕描淡寫,但沙巴爾卻抖了一下,他瞥了自己的斷手一眼,琢磨著再少一隻自己就得靠嘴去幹仗了。
或者說一條腿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你遇到了什麼。”
沙巴爾並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不過對方並沒有讓他回答,而是用巨爪做了個手勢讓他自己彙報。
“蝦米,很多”
“很好。”
古克點點頭,黑暗中月光的背景板勾勒出他巨大的身形。
“然後?”
沙巴爾單膝跪下,如同古代人類向領主盡忠的騎士。
“俺、俺輸了。”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如同即將到來的風暴。
到了這個時候,沙巴爾反而不覺得古克會殺了他,然而,他也不覺得這次會面結束後自己還能毫髮無損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