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靠著對面的牆壁坐著,一個破舊的金屬碗和一根蠟燭靜置在他雙腳邊,一塊破碎的麵包殘片躺在那碗中。
他身形消瘦,面板上遍佈燒灼癒合起的疤痕包裹其上。白色的頭髮垂掛到頸間,透露出灰敗的蒼老氣息,他看起來疲累不堪,但依舊堅強,彷彿一柄急需打磨刃鋒,但卻依舊鋒利的老刀子,他看起來又像是那些男孩最為討厭的教師中的一員,他看起來像來自他被帶離的家園。
“你不害怕?”
那男人說道,他的聲音嘶啞著表明聲帶所受到的損傷,緊接著他抬起頭,露出滿是皺紋的臉,這人意外的竟然比男孩的爺爺還老一些。
男孩搖了搖頭,不太肯定那男人是否在提問。
“警惕又敏捷。”
他說著撥出一口氣。
“你是個騙子。”
男孩小心的說到。
“也許……,”
男人聳了聳眉毛。
“……某種意義上來說那的確是我。”
“你們想怎樣?為什麼我在這?為什們他們派你來?”
“他們想讓你成為某種你絕對想不到的東西……”
那人柔聲道:
“……並且沒人派我來,我來這裡是因為我想確認我的選擇是對的。”
他看向那男孩點著頭道。
“依然不害怕?”
“不怕。”
男孩仰起頭,並且頭一次有一種反叛從他的聲音中透出。
“每個人都有些東西好怕。”
“我不會屈服!”
男孩以低吼到,那人微笑起來,在面板的扯動下他太陽穴附近的微微抽動著。
“這就是為什麼我選了你。”
那男人抬起一隻手揉了揉他的右眼,流體狀的淡藍色火焰縷縷交錯在他的手指上。
“還真行,不會害怕,但恐懼也有好處——讓人活著,讓人專注,你得知道什麼是你真正需要害怕的,那……就是力量。”
男孩試圖尖叫,淡藍色的火焰湧入了他的眉心,他的五官都綻放出詭異的色彩,彷彿他的顱內就充滿了那些藍色的火焰。
“你合格了,亞歷克斯,作為即將沐浴黎明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