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著胸甲的黑色士兵向格拉克發起了衝鋒,他們是重新補充後的祖恩團,雖然上一次大戰整個祖恩團幾近全滅,但歐克的威脅也讓祖恩王明白,能擋在這些綠色野獸和自己子民間的只有阿斯旺防線,所以他很乾脆的同意了帝國的補員要求,並拿出了部落中最善戰的勇士。
為首數人朝著格拉克抵近射擊,子彈打在厚實的胸甲上,紛紛彈開碎裂,其中一人手持大口徑獵剛欲開火,但在他作出反應之前,自下而上的一擊讓他頭顱瞬間炸裂,身軀向後倒飛出去。
“渣渣們!來啊!”
赤紅的巨獸放肆的吼叫,在他的周圍,更多的人類士兵掩殺而至,他們的胸甲在火光中閃耀,帶著狂熱的戰鬥意志衝向歐克軍閥,尖頂盔下的雙眼圓睜,手槍,步槍,大口徑獵槍乃至傳統的砍刀在他們手中揮舞。
凡俗對手很少有能在他們的衝擊下倖存,但是他們面對的是格拉克,一個統帥著數以萬計戰士的軍閥。
“aaaaaaaaaaagh!”
他立刻著手以兇暴的力量進行反擊,野蠻悸動的嚎叫淹沒了士兵們淒厲的戰吼,血腥瀰漫於空氣中,而格拉克聞到了。
就像聳立於血色汪洋中的高崖,殺戮正在召喚著他。
巨大的紅色雙手斧高高揚起,落下之時帶著咬人的烈風,咆哮著切開血肉和骨頭,粉碎頭顱。
他無視那些卑小的攻擊,雙手揮舞出一串短促而迅猛的打擊,城頭空間的限制使他的殺戮更加殘酷,士兵們無從躲閃,原本暗紅色的甲冑片刻間變成淋漓的鮮紅,正面所當者無一生還。地面上黑色的殘骸被紅色所浸泡,就像血海中浮起的枯木,充滿死亡的韻味。
蓄滿千鈞之力的一擊將格拉克方圓數米內的生命一掃而空,接著一個又一個,嚎叫的紅色惡棍們跟上了自己老大的步伐。
戰鬥愈演愈烈,連空氣也變成了一團血腥與戰鬥亢奮所摻雜的混合物,全身披掛的黑色士兵,手持巨劍的狼獾和預備的民兵團帶著絕望的恐懼一波波襲來,利刃與火藥在明滅不定的牆頭上閃爍,嚎叫聲嘶啞刺耳,硝煙嗆得令人窒息。
但是戰鬥的天平正在迅速傾斜,登上城頭的歐克越來越多,人類可流的鮮血卻越來越少。
“確定要釋放它嗎?”
站在遠離城頭的塔樓上,一群狼巫和教士簇擁著某個巨大的人形金屬棺材,暗紅色的鏽痕遍佈其上,一圈又一圈的鎖鏈像毒蛇般纏繞,經文條貼得密密麻麻,似乎一切都在防備裡面的東西。
光頭的黑袍教士再一次詢問,他的語氣無比鄭重。
“確定好了嗎?凱托夫先生,這次釋放之後就沒有再回收的可能性了,不論結果如果它都必須被毀滅。”
“是的,我明白,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瞭解。”
教士們隨即低吟著聖歌,將鎖鏈一根根開啟,為首之人從脖子上取下一把鑰匙,插入棺材中心的孔中,輕輕一扭。
封閉的棺材剛開啟一絲縫隙,沉重的喘息聲便如烈風般從中湧出,彷彿裡面鎖著的是一頭巨大的野獸,帶著紅色狼臉面具的巫師走上前,慢慢將棺材前蓋拉開。
“伯丁頓,我的兄弟。”
在巨大的鐵棺材內,一個乾瘦如枯骨的身形被層層鎖鏈懸掛在半空中,它的面板如死屍般乾癟蒼白,手掌和腳掌都被釘上大釘子,不自然的扭曲著,胸部突出的肋骨上遍佈縫合的痕跡,大量宗教飾品和經文條被印在它的四肢軀幹,而它的腦袋。
那絕非人類所有的形態,充滿了畸生的彎角和骨刺,縫合的眼皮中滲出暗紅色的粘液一直滴落到腳尖,它的嘴大得異於常人,嘴角一直裂開到耳後,隨著它的呼吸,依稀能看到雜亂叢生的利齒。
這是一個附魔者,一個由巫師所扭曲產生的非自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