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陌從屏風上取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柔聲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一起去。”
鳳幽月點點頭，扶著小嬌離開院子。
路上，小嬌哭哭啼啼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聽得鳳幽月心中火冒三丈。
她快步走進蕭靈的房間，就看見少女孤零零的縮在床角，本應明亮的雙眼猶如一潭死水，令人看著難受。
“蕭靈，”鳳幽月柔聲開口，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坐下。
蕭靈反應有些遲鈍，她轉了轉幹澀的眼珠，看向鳳幽月。
“……鳳姑娘……”少女的聲音猶如上了鏽的發條，沒有半分朝氣。
鳳幽月嘆了口氣，拿出藥膏在她臉上輕輕揉開。
蕭靈就這麼呆呆的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她，如同沒有生命的布偶。
鳳幽月沒有說話，她將藥膏塗完，又檢查了一下蕭靈的耳朵。
蕭逸天的力道太大，蕭靈又沒有防備，耳膜受了極大的損傷。
鳳幽月不敢相信親生父親竟然能下如此狠手，她咬了咬牙，壓制住心中的憤怒，將藥粉小心的送到蕭靈的耳中。
“我以前以為，他再厭惡我，也能顧念一分父女之情。”
蕭靈忽然輕聲開口，語氣令人心頭髮酸。
“我不懂，既然他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生下我。這件事明明不是我的錯，他為什麼要打我？”
少女的眼中帶著迷茫，她看著鳳幽月，緊緊的抓著她的衣角，就好像在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鳳幽月將藥粉收起來，嘆了口氣，看著她，“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為人父母，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稱作‘人’。”
蕭靈眨了下眼。
“蕭靈，”鳳幽月握住她的手，“你沒有錯，錯的是蕭逸天。他不配為人父，也不配為人。你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不必把什麼事都怨到自己身上。你的心意，”她指指蕭靈的心口，“應該付出給值得的人。”
蕭靈定定的看著她，眼圈迅速變紅，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
鳳幽月拍拍她的肩膀，讓她躺在床上。